是谁那么会勾人来着,自己各种引诱的手段玩得精湛,身体力行什么都会,如今又好意思给她一脸纯情。
盛檀抚着陆尽发梢,摸到他没干的汗意,才感受到他是在有意克制,说这些话转移注意力。
不然……以他目前的情绪起伏,根本就冷静不了,他脸上也不掩饰,都写得很清楚,他心里想的,就是立刻把她掳上楼。
她问:“……是公司的正事?你亲自去的决定,合作方都知情了,是吗?”
陆尽低闷地“嗯”了声:“两家,都通知过了,按我规格准备的,不重要,我换个人去。”
盛檀忍了忍不舍,还是端正态度,以公事为重:“既然正事和陈良能分得开,你答应我绝对不会涉险,那就……正常去吧,不要影响工作,反正就几天,我去机场送你,等你回来。”
陆尽捏她下巴,让她面对他:“等我回来,心会变吗,还要我吗。”
他不依不饶:“还是我女朋友吗,一样喜欢我吗,会不会冷淡后悔,改变主意,再把我赶走。”
盛檀心塌得连废墟都快变成渣了,那些想解释的话怎么都不合时宜,讲不出口,她咽回去,顺着说:“会变。”
陆尽脸色一白。
盛檀弯眸,马上抱紧他耳语:“分开几天,会变得更想你,更喜欢,更舍不得,更急着见到你,阿,别怕了,不管你去哪,我都要你。”
她松开还用力捂着的话筒,那边也安安静静等着,陆尽灼灼注视她,在她催促下,他恢复了正常音量,沙哑地应了一句:“登机前我会到。”
离九点起飞还有两个小时。
陆尽把盛檀送上副驾驶时,她临时加码:“让梁原也去,他当我眼线,随时给我汇报你的情况,免得你敢擅自行动。”
他眉眼沉沉压着:“你跟他才见几次,他比我可靠?你信他不信我?”
盛檀掐住他脸颊:“你明知不是,不许乱吃醋,我就要让你多个顾虑,别看梁原是你的人,他不敢骗我。”
勉强达成协议,陆尽开车往前,走出几十米又停下,侧过脸看着身边的盛檀,没有真实感地把她拉过来,覆上去深吻。
唇舌触碰厮磨,是唯一能够确认她在的途径。
到小区侧门的一段
路,走走停停好几次,攥着手不行,十指扣住也不行,总是想更亲密,一个吻怎么都接不完。
然而不管叫车来接,还是路上打车,都要面临有司机近在咫尺的问题,更没办法尽情。
盛檀轻轻喘着,嘴唇就没干过,她看了眼时间,指挥陆尽更改路线,把车开到距离很近的一个机场大巴始发站。
她坐过,这附近不是热门线路,天也黑了,大巴通常人少。
等车到了,盛檀给陆尽戴上口罩,自己也挡住脸,他取下行李,她拉着他上车,坐到最末尾一排。
后续上了几个人,天色昏暗,没人仔细往后观察,见尾排被占了,就自动坐前面。
站点的广播声机械响着,车在京市光怪陆离的夜里启动,繁闹街上的灯光是绚烂斑驳的河,透过玻璃往里流淌。
盛檀靠着窗,口罩的细绳被勾下来,脸颊贴着陆尽手掌的温度,她被挤在这个安静的角落,一切杂音都被隔绝,只有颠簸不稳的呼吸心跳占领全世界。
她陷在他投
下的影子里,唇被轻轻碰着,忐忑的,温柔的,一点点耐心地含住研磨,再试探顶开齿关,小心勾着舌尖。
他手牵住她,包裹着五指,缓慢穿插,严丝合缝扣住,掌纹贴紧,代表命运的纹路互相生长纠缠。
再重再激烈的都有过无数,这一刻高中生初恋初吻般的心悸却让盛檀无比鼻酸,她后悔他什么应得的都没有得到过,珍惜的第一次吻,被她以欺骗获得。
她靠进他怀里,抬着脸沉进这场迟来的初吻。
偶尔睁眼,陆尽半睁着眸子看她,里面的光溢出来,浓墨重彩把她溺过,她甘愿往下坠,揽着他的腰,掉进他外套和身体围成的堡垒。
停了几站,盛檀没印象了,车里的人一直不多,空空旷旷,有两道年轻的女声在前排叽喳议论着网上闹了一天的热搜。
爆红的新人演员陆尽竟是谈今科技创始人,一出面就炸了半个娱乐圈,盛檀导演是什么好运,被这样的人恋慕多年。
“帅疯我了!要我说内娱才是好运吧,竟然能让陆董亲自下海拍电影!我简直要给盛导磕几个,要不是她,这种幕后大神怎么可能出镜给我们看!”
“快别叫了,自从陆董正装亮相,骂记者眼瞎,我就不敢叫昵称亵渎他了谁懂!”
“我懂我懂!可是怎么还单恋,盛导居然不要他吗?这样的不要?到底是她疯了还是我疯了!”
谁也没有回头,去发现最后一排相拥的两道影子。
盛檀抓着陆尽伤痕累累的手指,碰到他不离身的腕表,回想他跌进冰湖的样子,轻声说:“就是我疯了,到今天才给你。”
她凑上去,初吻结束了,该换成成年人的热辣痴缠。
陆尽覆盖她,从前方司机后视镜的角度,也只能看到年轻人坚韧宽阔的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