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太子殿下心动了?”
“打没打动,我不知道,只不过一大早就听见太子去宫里了。”
江陵城东,陈府。
东厢房茶室。
说是茶室,其实就是一个通透的小屋子。茶室四面没有墙壁,只有四根柱子支撑,其余四面皆是竹墙,竹墙中间是连子窗,支起遮棚便可清楚看到庭院的美景。茶室有两个门,一南一北,欣赏庭院美景在南门庭院。
此时的南门边,门外过道摆着一张案几,柳敬言面朝主座方向跪坐,她低着头用茶具在茶盅里撵着茶,案几上还有其他配料。主位坐着的便是陈顼,右侧则是谢贞。适逢休沐日,应陈顼邀请,谢贞便来陈顼家中做客。
“但以陛下的性子,我觉得殿下恐怕会白跑一趟。”陈顼说道。
谢贞则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是么?那也没办法。”
“只是,你居然可以说服殿下,看来元正真是辩才。”
“哪里哪里,我也没想到太子殿下居然能如此轻易被说动,之前我对他的印象,他可不是易于之辈。”谢贞打着哈哈道。
陈顼赶紧制止:“元正慎言!”
“好好好!不说了,行了吧。”
正说话间,一个翩翩少年郎从身后走了出来。陈顼见状大喜,赶紧招呼道:“敬成来了!正好,府中来了上好的武昌茗,正好可以试一试!”
徐敬成朝陈顼施了一礼,“谢过郎君!”
“这位是?”徐敬成看着谢贞问道。
“这位是谢元正,陈郡人,为太子府记室参军。”陈顼介绍道。
“徐敬成!安陆人士,白身,现在腆为陈府一从事。”徐敬成拱手道。
谢贞也是连忙施了一礼。
“对了,敬成,徐将军怎么没来?”
“老父刚好在城外营垒有事,故不能过来。”徐敬成回道。
陈顼叹道:“那真是可惜了!”
“今日难得休沐日,就不要说国事了,聊些家事吧。”陈顼提议道。
“家事?我和你之间有什么家事好讲的?”谢贞对于这个提议十分疑惑,但碍于礼貌,还是微微点了点头。
“敬成岁数多少?”
“属下今年十五。这么说,你是我们三个里面最年少的。”陈顼笑道。
“我二十四,元正二十,敬成十五,三人相差不过五岁,却也是有趣。”
徐敬成也只是听着,正经危坐,听完这句也只是微微点头。
谢贞则是十分无语,“谈家事谈起了年纪起来了?”
说着说着,陈顼突然一声苦叹,“如今时局艰难,我辈又能前往何处?”
“郎君不必忧愁,敬成虽然年幼,但会与老父一起保护郎君和公子安全。”徐敬成拱手说道。
“敬成也识武艺?”谢贞问道。
徐敬成望向谢贞说道:“敬成从小便随老父练习武艺,虽然不能称为万人敌,但仗着手中长槊,三五十人还是可以无法近身的。”
“徐从事好武艺!”
“谢参军呢?”徐敬成问道。
谢贞听完,涨红了脸,瞬间答不上来。
“参军既为世家高门出身,君子六艺理应纯熟。”
谢贞则是面上尬笑,心中则是无限。
“老子可是穿越者,能坐在和你们一起吹水,算不错啦,还想搞什么君子六艺,喂喂喂,本可不抄诗啊!”
陈顼见场面十分尴尬,连忙打起了圆场。
“敬成就不要勉强这些了,元正胜在见识,而非胜在此处。”
徐敬成作了一揖,“敬成施礼了。”
谢贞摆了摆手,说道:“无妨无妨。”
一直低头碾茶的柳敬言终于把茶汤做好。将茶汤倒入茶碗中,递给陈顼等人。
“这是茶?”看着碗中绿油油的,黏糊糊的稠汤,不解问道。
“这不是茶茗是什么?”陈顼也是疑惑不解并随手舀了一勺盐放进茶汤搅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