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几个小孩儿同时惊呼,最激动的要数贺敏,隐隐的,还能从他眼里看出一丝的轻松。要知道他从小被张小翠欺负怕了,如今听到恶人死了,他能不轻松么?要不是记得张小翠是宝财堂弟的母亲,他估计要杀鸡庆贺。
“那我去看看宝财。”至于其他人,奢望太久已成了失望,再成了伤疤,一碰就出血。他又何必去讨嫌呢?
为此,贺敏走到院子,将铁蛋、燕林和水生三人拉到角落里道:“今天我要去找宝财,至于帮我插秧的事,我得考虑好了再跟你们讲。”
“那可别忘记叫我们啊。”铁蛋着急地说道,他可稀罕帮贺敏做事了,每天拿个十三个大钱,就算给一半爹娘,他还剩一半,过年时候就可以买肉吃,还可以买爆竹玩了。
水生、燕林两个也是这么个意思,贺敏对他们好,他们也想帮贺敏,更何况还有大钱呢。这等美事,可不能丢了。
贺敏应了,径直去找贺宝财。原先铁蛋几个也想去,却被贺敏赶走了,“那个人刚死了,你们还是回家去吧。不然你们爹娘铁定是担心的。”
说完便跑开了,留下铁蛋几个纠结万分后,还是跟了他走。
等贺敏发现时,真是把他气得够呛,却也是非常高兴,觉得他们把他当成好兄弟了。
贺敏去了老宅找贺宝财,却没见到贺宝财,只听得他大喊不见。万分不解的贺敏,最终被贺宝福骂骂咧咧地撵走。
贺敏回了家,跟贺云儿说了这事。贺云儿低声叹息一声,劝道:“宝财失去娘了,脾气坏了点那也是正常不过。别怪他。”换作谁遇到这样的事都不会高兴,更别说她姐弟应算是贺宝财的仇人。这叫他如何面对他们?
张小翠的后事,办得极其简单,只请了本家叔伯兄弟帮忙抬上山埋了,吃了一顿饭,便做了了解。
贺宝福记恨张小翠临死前还把东西给贺宝财,当然不会提出异议。张小翠的闺女则是完全没有决定之权,也管不了。而贺宝财心疼张小翠身后事办得敷衍,可是他只是个孩子,他说的话也被当成了耳边风。
见此情形,贺宝财比任何时候都怨恨贺云儿。若不是为了她,那个人就不会残害娘。
都是她的错!是他们姐弟几个的错!他不会原谅他们的。甚至,他想要把那个人告了,为娘报仇……
接下来几天,贺云儿身体好了些,又请了村里已把田种好的勤快媳妇儿,把剩余的水田都种上,春耕也正是完成,心头大石总算是放下。
看着家中陷下去不少的钱罐子,又正好是送货到镇上饭庄的日子,贺云儿带着贺敏架着驴车把家中的兔子与竹鼠都送到了云来饭庄。
“贺姑娘来了!真是早啊!”饭庄的小管事笑呵呵地走上来,自然地掀开笼子的布盖,不住地点头,“这些兔子养得真好!又肥又精神!味道绝对差不了!”
贺云儿淡淡一笑,道:“都是喂鲜嫩的草还有竹子、竹笋,它们哪里还会瘦呢!管事放心好了。”
“贺姑娘爽快又实诚,小老儿自然是信你的。”管事乐呵呵地叫小二过来带着贺云儿姐弟俩去过称,然后找他结账。这些年,兔子的价格都是十三个大钱一斤,竹鼠仍旧是二十二个大钱一斤,两年来价格倒是没变多少。
“贺姑娘这次的货,竟是二两银子!真是极好。”十只兔子,十只竹鼠拢共九百个大钱,都快顶上他一个多月的工钱了!“果真是十里八乡的能干姑娘。”
“管事您谬赞了。”贺云儿笑道,又与管事说了几句话,便带着贺敏赶车离开了云来饭庄。
因为不是赶集的日子,回村的路上不见乡邻的踪影,若只有贺云儿一人,铁定有些害怕。不过有贺敏壮胆,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在一个下坡的地方,贺敏惊呼一声:“姐姐,那不是顾园公子的椅子么!”
顺着贺敏的指向,贺云儿看到了小岔路口尽头的轮椅,甚是眼熟。
她的心里咯噔一声,在一个稍显平坦的地方停住了,急忙跑去轮椅之处。
越接近轮椅,她的心越是蹦跶的厉害。
她抚住胸口,急切又忐忑地看向周围,最后在轮椅下方看到了顾禹静静地躺在草丛里,一动不动。
“公子!公子!醒醒。,公子。”贺云儿摸到了他的身体,只觉得入手便是湿黏黏。抬手一看,入眼便是一片深红。
“公……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