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知功力生发何处?”唐惟一道。
“自亦呼吸吐纳而来!”穆人清道。
“非也!”唐惟一摇头。
“却是传承出个问题?自亦见过别派功夫,亦止呼吸吐纳出功!”穆人清道。
“那功力,本既你自有的,却非呼吸吐纳而来!”唐惟一道。
“……”穆人清。
“却道那元精元气元神,实是良知本体也,止凝聚成个精,流行成个气,妙用成个神,止复良知本体,自亦后天返先天也!”唐惟一道。
“却是先天功夫?”穆人清大惊。
“你修那紫霞功,却欲修成个什么?”唐惟一问。
“自亦后天返先天!”穆人清。
“世间之事,本亦愈求愈不可得!却止生发此心,自亦修不成紫霞功!”唐惟一道。
“祖师确是叮嘱过,未生圣人之心,修不成紫霞功!”穆人清蹙眉,“却是怎生个圣人心?”
“圣人心非止说出来的,亦是做出来的!”唐惟一叹一声,“却道乱世将至,实是圣人不存也!”
“还请祖师明言!”穆人清陡生个羞愧心。
“止知明廷众正盈朝,你却如何看?”唐惟一道。
“清官总比贪官好,止皇帝昏庸,枉杀忠臣罢!”穆人清叹道。
“却枉杀哪个忠臣?”唐惟一道。
“便如前蓟辽督师袁崇焕!”穆人清道。
“身居高位,能且贪者,与那廉且庸者,哪个该杀?”唐惟一道。
“……”穆人清无言以对。
“便如蓟辽督师袁崇焕,虽亦忠贞,抑或清廉,却未见什么才干,所行之事,皆自鞑虏欲之而不可得的,须知,身居高位,无功为罪!”唐惟一道。
“祖师所言,却觉震骇!”穆人清止觉震骇。
“可见那二氏做官的?”唐惟一道。
“未见!”穆人清摇头。
“何故?”唐惟一问。
“止因红尘如泥淖,却碍修行!”穆人清道。
“红尘如泥淖,儒家岂会不知?然则当仁不让,自愿入这泥淖走一遭,便如那藕般,止生发者,自亦出淤泥而不染也,止未生发,自亦烂在泥里罢,便如能且贪者,虽亦生不得德,却亦做得功,止如藕,虽亦溃烂,却亦生发,自亦容忍也,如那廉且庸者,自亦做个德的,却做不得功,如藕不烂不发,做个无用的,实难容忍也!”唐惟一道。
“却知虽做不得功,却有个德,亦可容忍罢?”穆人清道。
“至诚曰功,至善曰德,既无功,又何来德?”唐惟一道。
“……”穆人清。
“可否明白了?”唐惟一道。
“却有些明白!”穆人清叹一声,“止将那呼吸吐纳当个功夫做,实本末倒置也,尚不如行走江湖,行侠仗义出功夫!”
“然也!”唐惟一点头,“却止儒家做个官学,实占了天大便宜,止弟子不争气,将那功夫做个本末倒置的!”
“弟子多谢祖师指点!”穆人清却觉心头豁亮,那三载磋磨未见增长之功,却亦勃勃生发,蠢蠢欲动也。
“却欲天下人皆复良知本体!”唐惟一摆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