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们都长大了,都非常得能干。我真的替老爷感到开心。”周龙安看着俩公子微笑地点头说道。
“哦,对了,我听胡会计说,最近公司里面账上的钱老是向外转,且大笔大笔的,至于具体用途也不明白,他一个小会计又不方便跟你们打破砂锅问到底,所以只能汇报到我这里来了。以往资金对外的支出都必须有四小姐和老爷的签字才行的,现在虽然他们俩都诸多的不便,但是现在毕竟是特殊时期,希望你们兄弟俩能够关注并控制起来。毕竟都是公司的钱。必要时,资金支付是最好都有你们二位的签字。”
其实周龙安只说了一半,为了照顾俩公子的面子,把最核心的给省略掉了,其目的就是想给俩“不省心的货”留点儿面子,希望他们能够知错并改错。
同时为了制约俩公子哥的权利,他使出了一招平衡术,利用的就是“俩货”互不对付的特性,此时这般,也是实属无奈之举。
要说,张氏集团这么大,业务如此的众多并繁杂,按理来讲,这个当家人怎么着也应该是传给嫡长子才对啊。
再不济,也是二儿子才对。怎么也不可能托付给将来一定会嫁到别人家的小女儿身上啊。
难道真的是张家主人老痴呆了吗?
其实不然。
用周龙安的话讲,这四个孩子当中,老大雪梅生性软弱,早早地嫁到吴家。现在也好歹有个比较好的事业,一直以来都是相夫教子的好妻子,根本不是那种适合抛头露面的女强人。
而老二和老三,都是在蜜罐中宠坏了的纨绔子弟。从小就没有吃过任何的苦,也从不肯吃任何的亏,更不可能愿意付出。整天在老爷面前阿谀奉承,溜须拍马,背地里却勾心斗角,相互倾轧,家族斗得好不热闹。让张宝强操碎了心。
唯一能够让张宝强心存安慰的就是这个小女儿,张雪怡。
此女冰雪聪慧,通情达理。且天生丽质,面若桃花柳如眉,生得芙蓉好面貌。最令人惊讶的是,她却有一颗男儿般强大的内心和宽容的胸襟。
公司里面的事情交给她后,每每都处理得非常的妥当,客户也很喜欢跟她打交道,业务是一个接着一个,生意自然是如同芝麻开花一般,节节高。
每每看到,张宝强都会心生感叹,奈何生儿不如女啊。
好在有这么个宝贝女儿,他自然是此生无憾了,当然,最伤感的还是她的婚事。年龄大了,总担心女儿会远嫁他方,所以,想来想去,就和老班长聊了起来,私自定下了这个儿女亲事。
尽管他觉得这样做很完美,但是却得不到雪怡的理解,一直成为他心中隐隐的痛。
作为一个父亲,谁不希望自己的子女幸福美满呢?谁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找到真正的如意郎君?
但是他张宝强内心苦啊,难啊616161616161
说到资金流转上的事情,俩货的脸上都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自在。
一个不经意地揉了揉鼻子,一个双手插在裤兜里面,默默地低着头看着脚尖。谁都不愿意第一个张口说话,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感觉。
这种情况早就在周龙安的预料当中,要说对这俩孩子的了解,他们屁股后面长了几颗毛,他都清清楚楚。硬要计较起来,也许对自己的孩子的了解还没有这么多呢。
周龙安尬咳一声,继续说道:“其实呢,我也知道你们俩孝顺。都想着老爷快速好起来,能够带着家族和公司尽快走出低谷。托人办事,请高人治病都是需要资金的,这个我都懂。只是以后跟胡会计好好地讲,我相信他一定能够理解的。更何况,老爷不日醒来,万一哪天问到这些资金去向时,你们说,他又如何能够回答得上来呢?”
“哦616161616161”
“哦616161616161”
“好的616161616161”俩货在周龙安面前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低着头,哼唧哼唧的说道,声音小得像个蚊子一样。
“还有,最近下面老是有不懂事的人造谣。说什么老爷被恶鬼缠上了,又说家里有脏东西,这些都不好,不能对外讲。这样只会让我们集团的信誉受损,有些事情只能悄悄地做,放不得台面上。另外,有些着装怪异的人,最好从偏道进入家里,尽量不要让下人知道,省得哪些不明事理的乱嚼舌头根子。你们说呢?”
“是的,周叔说得对。你放心,我就只找了那几个大师,人家都是专业的。他们要是到,我会提前跟周叔您讲,您帮忙安排一下行走路线,尽量不传出去。我们所有人也要紧闭嘴巴,严守信息,不给对手任何造谣生事的机会。”张国富像一个激情的讲师,用核爆式的情绪和异常夸张的表情诠释着自己的正义和信心,说到动情之处,不禁捏紧了拳头。
而他对面的张国强,当着周龙安的面,表面上很是赞成,其实内心已经MMP地不知问候了多少遍。
“嗯,这样就好。你们去忙吧,雪怡这里有我安排。”说完摆摆手,转过来敲了敲雪怡的房门。
“四小姐,在吗,我是周叔,方便进来吗?”
一看这情况,俩货相互瞪了一眼,各怀鬼胎地离开了。
周龙安不放心,又敲了两遍房门,见没有任何的动静,就说:“四小姐,我是周叔,我进来看你来了。”说完就轻轻地推开房门。
屋内灯没有开,很昏暗。好在窗户的窗帘拉开着,窗户也开着。户外的风吹着两侧的窗帘在屋内胡乱的飘着,特别是在周龙安开门的瞬间,一阵傍晚的凉风从窗户外快速地穿进来,直接冲周龙安迎面扑来,令其面部的温度骤然下降,毛孔一缩,情不自禁的来了一个哆嗦,感觉开门的瞬间来到了一个自己从来都不认识的地方,一个非常不好的地方。
借着冷风吹后的清醒向前望去,落日最后的强光从户外射进来,罩在女孩子的身上,形成一圈泛着浅蓝色流光的,血红色光晕。令看的人眼神一缩,头皮发麻,不由自主的要眯一下眼睛,抬起右手,遮着自己的眼睛,分开那刺眼的逆光后,看着女孩,朦胧中好似生出一种灵魂出窍的辉光。
那感觉,就像一个站在天门之外的人,是死是生,是离是别,就在一念之间。
看得人心里发毛,发慌。
走近了,看那女孩。此刻她正像个枯瘦的雕塑一样,静静地站在案前,痴痴呆呆地看着窗外的余晖,满脸的泪痕。
案上是一个长长的宣纸,写满了她的诗句。
待我长发及腰,冷看街头妖娆。
人言江南春好,少你何度良宵。
待我长发及腰,不复当年阿娇。
七夕之时登高,尤愿得你一抱。
待卿长发及腰,潘郎娶你可好?
待卿青丝绾正,铺十里红妆可愿?
却怕长发及腰,卿卿付心他人。
待卿青丝绾正,泪眼看他怀卿笑。
待我长发及腰,年华似水俏。
觥筹交错醉倒,嫣然拈花一笑。
待我长发及腰,芳心暗许今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