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无人回答。
“死人吗?都听不懂人话吗?”柳如真气恼地大喊。
“死人说的话,人怎么听得懂?”云州王一脸微笑地走了过来。
“你,萧景太!我自认对你一片真心,可你竟是这样对我?”柳如真伤心欲绝地指责。
云州王笑了,“别当我是傻瓜。我为何被废?也有你的功劳吧?啧啧,当真是天下奇闻。竟有人不爱当太子妃的?”说完,他忽然止住了笑容,满脸的阴沉,“既然如此的淡泊明志,来人,就将她送回京城宁王府,让她如愿当了宁王的侍妾!”
“是!”
“啊!不要!”柳如真大为惊惧。连云州王怎么得知此事都忘记去问。她只知道,若只是休了她,她还能回去,好好地活着,等着宁王大位得手,还能翻身。可是被这么直接送到宁王府,那就等同于跟天下人宣告,她,柳如真,云州王王妃,曾经的太子妃,与小叔子有勾搭!皇帝又如何会让她活下去?柳家又如何会让她活下去,玷污柳家女子的清誉?
“王爷!王爷!景太,我跟你来了云州,对你是真心的。难道你要枉顾我们这些年的恩爱,将我拿去博取利益么?”
“你住口吧。”云州王皱眉,想起先前为了应付她而演的恩爱之情,此时只有厌烦。
从当年隐忍到现在,他又怎么会听她的话?从袖兜里掏出休,将它递给送她回去的侍卫队长,“即刻出发。”
他现在就是要快,将宁王他们打个措手不及,然后他才能得利,才能弥补他与忠诚下属们这么多年来的隐忍演戏与受到的压迫。
亭川府梧桐镇的一所宅院里,燕临终于在次日的清晨醒来。
陈汀真是松了一口气。虽然昨夜送给王爷的信里大言不惭地说燕临只是皮外伤,可还是提心吊胆的。
如今好了,再过几日,就能回京去。
可是燕临却不愿意了,“我才到这里没几天,这里又离表哥府邸近,于情于理,我都得过去探望他的。所以……”
“所以什么?”向来直来直往的陈汀追着问。
“所以,我要去云州府城。”
“不行。你别想。”陈汀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而且王爷也来信了,说你好点了,就带你回京。云州府这边,可是被好几帮人盯着,就想着找到破绽咬伤一口。你这人,武功不行,不能留在这里拖大家后腿。”
燕临被气坏了。可也看到了云州王的来信,只好听令。
不过,“我还得写信给表哥。他的王妃竟然与宁王他们有来往,把我抓了来,还虐待我!叫表哥给我报仇。”
陈汀听到这个也是气愤不已。他怎么都没想到,那个柳如真竟如此的不知廉耻,跟外人坑害王爷。真是愚不可及。
只是,人家已经被休,送回京城了。今日启程的。
“哈哈哈,太好了!那我们明日启程吧?刚好明日她就要经过亭川府了。到时,可叫他好好气一气那个坏女人。”
也许是被他从来没有放在心上的人坑害了吧,想来沉稳,温润如玉的燕临此时是一点都不稳重,像足了十几岁的小年轻。
想起昨日的艰险,他现在想起来还是一阵的后怕与庆幸。幸好遇到了那个女人。
“既然柳如真被抓了,昨日救了我的那个女人,该不会有危险了吧?”燕临极为开怀,又想到陈汀的木牌,“她是你什么人?你竟给了她木牌?”那般重要的东西,能是随便送人的?
陈汀看他这般神色,知他怀疑自己与贺云儿的关系了,便急急忙道:“没有!那是顾禹的人!”
两人向来感情甚好,斗嘴了一会,到底还是决定了留下昨晚保护贺云儿姐弟仨的护卫,直到京城事尘埃落定。
第二天,燕临不敢亲自去道歉,免得暴露了贺云儿救了他的事实,就让陈汀派人说明他不能亲自登门的原因,又送去银两以表谢意,而后就急吼吼地催着陈汀带他赶路。
也真是难得,平常那么温和的人,也有这么着急跳脱的时候。难道是远离京城,没了长辈在一旁看着的缘故?不管怎么说,陈汀带着车队、护卫在梧桐镇的大道上停下,准备等柳如真过来。可最后却是被告知,人已经离开了梧桐镇,往京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