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仨走进屋子,就看到两个小孩儿正扒拉这床边的竹筒围栏要下来。
吓得贺敏与贺玲儿同时尖叫一声就要跑过去。
比着大龙凤胎照顾小龙凤胎的那个紧张样儿,贺云儿这个当娘的,反而是悠闲得很。
“你们太宠他们了。瞧他们这个要拆屋子的性子,以后有你们受的。”
“啊啊啊,娘娘……”
两个小的咯咯笑着伸手要当娘的抱,转眼就抛弃了刚才为他们提心吊胆的舅舅、姨姨。
“真是小没良心的!”贺玲儿最受不住了,嘴角都能挂起油瓶来,将怀里那小小软软的一团恋恋不舍地递给姐姐,还在一边拉着那小手玩。
这个正是龙凤胎里的姐姐,小小一个脾气不小,见自己的小手被姨母抓着,生气了,“手!开!”谁的手,放开!她要抱娘娘的。
可惜姨母恶劣,更是把小手虚虚地圈住了,不放。
姐姐怒了,“姨姨!坏,蛋!”
“姨姨,坏蛋!”龙凤胎里的弟弟也在舅舅的怀里手舞足蹈的,似乎要帮姐姐打坏蛋。
贺玲儿哼了一声,把芝麻糊端来,“哼哼,这谁的芝麻糊呀?都给舅舅和姨姨吃了哦!”
两个小的听见芝麻糊,立即转过小脑袋,巴巴地看贺玲儿端着的芝麻糊,“糊糊,要糊糊!”
贺云儿抱着乱动的姐姐黎宁,“坐好了,等姨姨喂你吃,娘去做饭了。”
谁料贺敏却将弟弟黎珩放在贺云儿身边的椅子上,道:“阿姐,你和玲儿喂他们吃吧。我去做饭。”
虽然喂孩子很有趣,可阿姐与玲儿都忙一天了,他比她们轻松些,合该去做饭的。
贺云儿点头,丝毫不觉得男儿进厨房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贺玲儿也是如此,反正姐弟仨互相体谅,忙活少的,就去做饭,让忙活了一天的人歇息。要知道贺云儿整天在外面弄芝麻糊卖,也是累得浑身骨头都要散架了,而贺玲儿呢,看管着两个小的,一个大孩子也是累得紧。
吃芝麻糊糊的时候,弟弟黎珩就问了,“娘娘,爹爹,哪里?”爹爹在哪里?
还不大会说话的孩子,嘴里都是一两个子的往外蹦,可是这不连贯的话,贺云儿与贺玲儿都听见了。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姐姐黎宁还在那里摇旗呐喊,“爹爹,东西,是?”爹爹是什么东西?
也不知这两孩子是从哪里学来的话。难不成是贺玲儿?
感受到贺云儿犀利的眼光,贺玲儿赶紧严肃地摇头否认。
笑话啊,她巴不得那个臭男人再也不出现在阿姐面前,跟他们抢两个宝贝呢。怎么会跟孩子说什么“爹爹?”
“不行,我要去问问小哥!”说罢了,连糊糊都不喂给黎珩了,愤怒的小牛一样跑到灶房,“贺敏!”
这娇喝,把正在切菜的贺敏吓了一跳,“干嘛啊!雷公一样,啪的就吓人。”
贺玲儿没耐心跟他说笑,直接问:“你是不是跟两个小宝贝说了他们爹爹的事?”
贺敏心里一咯噔,心虚了,飞快摇头,“哪里,哪里?谁那么有空说这些啊?我只是有空的时候,给他们念而已。兴许是听到铺子的孩子喊爹爹了,才会好奇?”
贺玲儿极其不相信他,可又没证据,只得瞪了他一眼,“哼。最好没说。不然以后别指望我叫你一声哥!”
贺敏不敢反驳,抿着嘴翻白眼,听得她重重地踏步走了出去,才轻轻吁了一口气,幸好没被发现。他是打死都不会承认的,俩小宝贝知道“爹地”这词,就是跟外面的孩子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