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的主人到底是谁?
能混进内廷,身份必然不简单。
但如何才能做到不被任何人发现?
穿自己的衣服、用自己本来的身份是不可能的,何况私通宫妃,他也不可能那么嚣张,否则即便是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
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假扮成宫女或太监。
这其中,装扮成宫女的可能性,相对来说又比较小,除非那个胆大妄为的家伙是个瘦小的矮矬巴,否则单是骨架和身高就容易穿帮。
绿萍的死,晴栀的闹,已暴露了他的存在,做贼心虚之下,近期不会再敢来。
但相信也忍耐不了太久,因为他一定很想知道案情的进展,看自己是否安全。
江惠妃被困在南仪宫,定会想办法与那人见上一面,以便商量对策。即便见不上,也会想办法传信。
“那么,我要做的就是……”洛麟羽嘿嘿一笑,“跟着受惊的蛇,看它出洞。”
想到这里,她不由对江惠妃的眼光产生疑问。
父皇洛觜崇不仅是全国最有权势的男人,手握所有人的生杀大权,乃大正国最牛掰的存在,且身材修长,体型匀称,相貌更是风流俊美,这样的男人放着不要,居然冒着被处死的风险偷人?
偷人也就罢了,你倒是出去偷啊,还特么在宫里偷!
这不是相当于把野男人带到属于丈夫的床上吗?
别说是皇帝,普通男人也受不得这一点吧?
那人到底有多大魅力,竟能让她中毒至深、非要给她老爹弄顶有色帽子戴戴?
“爱情么?哼!女人啊……最容易被蒙蔽心的同时瞎掉眼睛,”洛麟羽轻哼,“很多时候,你以为那人是藏在沙砾里的一颗珍珠,而其实,他只是被黄土掩埋的一坨屎。”
“殿下……”晴栀对小小皇子的自言自语感到惊奇不已,却又不敢直接问,“您是否有什么吩咐?”
洛麟羽摆摆手,又顿在空中:“去房把《尔雅》和《说解字》拿来。”
“是。”晴栀暂时退下。
她刚走,小豆子就一副鬼头鬼脑的样子回来了:“殿下殿下,您要的东西奴才弄到了!”
说着,就把自己抄录的两张纸展开铺在桌上。
“瞧你这字,该好好练练了,”洛麟羽肉墩墩的手指头在纸面上戳了戳,“写得跟鸡爬似的,比本殿初学毛笔时还难看。”
“是是,殿下的字飘逸灵动,奴才学识浅陋,哪能跟殿下比?要比,也只能跟……跟……”小豆子直着眼睛极力去想不一样的对比物,“跟西市那只撒尿都撒不直的大黄狗比!”
洛麟羽翻了翻眼睛,一个爆栗敲在他头上:“本殿拿你跟我比,你非要拿你跟黄狗比,讨打呢吧?”
“哎哟喂,奴才、奴才哪敢……奴才不是……”小豆子吓得噗嗵跪下,“奴才错了,奴才错了,奴才这就掌嘴!”
“得啦得啦,给我滚起来,”洛麟羽没好气道,“下次要记得,若是在父皇或母后面前缺心眼,本殿可救不了你。”
“是是,谢殿下!”小豆子打了个激灵,“这世上再也找不到比殿下对奴才更好的人了!”
洛麟羽已经不再理他,仔细看向小豆子抄来的侍寝记录~~都是关于江惠妃的。
从这两张记录来看,她之前还是挺受宠的,几乎十天半个月就侍寝一次。
在女人成堆、后浪推前浪的后宫,这可算是不小的战绩。
可不知为什么,到后来竟突然减少,而最近的记录显示,父皇更是已连续七个月没有碰她了。
失宠了?还是另有别故?
洛觜崇虽然风流,却喜新不厌旧,而江惠妃除了没皇贵妃伍恭恪那般丰满有手感,相貌体型都没的说。
按道理讲,父皇不会冷落一个人达七个月之久,尤其是江惠妃这样不靠浓妆艳抹吸人眼球的女子。
难道是……
洛麟羽心里产生了一个极为大胆的猜测与设想:父皇早就发现了?
那也不对啊。
如果他发现了,怎么不对江惠妃治罪?怎么不把那个敢让皇帝戴有色帽子的男人抓起来、往脖颈上咔嚓一下?
洛麟羽越想,心里越疑惑。
看来,夜探南仪宫的计划,是势在必行了。
然而,计划没有变化快,她还未来得及行动,南仪宫那边就传来消息:有人招认自己是杀人凶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