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家风不可破。今日哪只阿猫能利用药物怀上我唐家的种,明日哪只阿狗就能故技重施。大人不可不罚。”
唐北辰脸色彻底黑了。
男人看着唐北辰又笑了一声,冲唐一白招了招手,面目慈祥。
“来,孩子,过来,让我看看你。”
唐一白觉得自己仿佛被冻在这冰天雪地里,一步也挪不动。旁人牵了他的手,把他牵到唐家主面前,唐家主笑着伸出布满皱纹的手,掰正他的头,让他的视线只能落在雪地里正被棍杀的人。
女人的头被一左一右两根棍子卡在原地,后面棍子一棍棍落下,女人凄厉的哀嚎声卷着簌簌寒风落雪刮在唐一白脸上。
“放过我!我错了!我错了!不要杀我!啊!啊!”
“孩子你们拿走,我不要了,放过我!”
女人爱美。大冬天的依旧只穿了一件白色带薄绒的连衣裙。
血迹很快从背上渗出。骨头碎裂的声响在这样静谧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
血腥味愈来愈浓,血色像绽开的一朵朵血莲,吸足了女人的血肉,在雪地里,在背上,鲜血一路蜿蜒到了唐一白脚下,弄脏了他的黑鞋。
“砰!”一声沉闷至极的血肉破裂声中,脊骨当场碎裂,砸成两截,鲜血四溅,溅在了唐一白脸上。
唐一白摇头,想要后退,泪水无知无觉地落下,浸湿整张脸庞,女人伸出一双沾满鲜血的手,拼尽全力想往前爬,只是没一步就当场气绝。
那双手,今天早上还给他梳了头,抹了发油。
唐家主在唐一白耳边轻笑了一声。
“孩子,害怕吗?这就是唐家。亲情最不值一提。你终有一天也会结束你父亲的生命,就像是你父亲马上将要结束我的生命一样。你要活下去,就得强起来。”
唐一白的眼睛变得空洞无神,他像是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到一样,在那一刻起,他亲手给自己套上了一个壳子。从此,对这世间的风风雨雨,好的声音,坏的声音,好的行为,坏的行为都视而不见,这样他就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父亲,你当真要留下这个孩子?”
“我意已决。我很期待,你和他的相处。你会成为一个比我更好的父亲的。我坚信。”唐家主脸上露出一抹别有意味的笑。
唐北辰的眸子一瞬间变得猩红,他攥住唐家主的轮椅不让他离开,唐家主招手立刻有人递上了一碗药汤。
“北辰。你又发病了……吃药吧。”
唐北辰一双凤眸死死地注视着轮椅上的人,一双眼睛猩红地可怕,仿佛一头嗜血的狼,要将猎物撕成碎片。
他伸出手,接过药汤,眼睛却直直地盯着唐家主,一饮而尽,然后将瓷碗砸在地上。
瓷碗碎片有一片弹起,扎伤了唐家主的脚踝。
“噼里啪啦”中,下人们退后几步,生怕被波及,唯独唐一白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反应。
五年后,唐家主死亡,唐北辰正式上位。可惜唐家主将他手下遗产一比一分给了唐北辰和唐一白,唐一白的那份在未成年前交给唐北辰保管,且若是唐一白未能健康成长到十八岁,股份全部作废。
唐一白在十五岁被送到西城,后来就是利用这50的遗传如唐家主愿的将唐北辰逼出了公司,只留下一笔吃喝不愁的钱。
林钰木唏嘘一声,“真可怜啊。”
这些事情听起来不是什么秘闻。他倒没有怀疑闻宴是从哪儿知道的这么多。
“是,可怜。”可惜,后面会变得非常可恨。
唐一白捡回画笔之后,就继续回到一个隐秘的角落画庭院里的向日葵。
刚刚打过他的下人恰好路过,他正和人聊着天。
“闻宴那小子如今是真攀上唐北辰了?”
他嗤笑一声,“怎么可能?你看他那副样子可以和陆今安少爷相比吗?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下贱的爬床玩意儿。”
男人啐了一口口水,正好吐在了唐一白旁边。
“我倒觉得他长得够好看了。当初要不是我拿钥匙给他开了唐北辰的门他哪来的今天。说好的,事成之后就给我好处的,结果呢!”
“他不拿好处给我们,我们难道不会自己去拿吗?你现在手上别墅里所有房间的备用钥匙吧。”
“有啊,怎么了?”
“过来。我们今天晚上可以……”
唐一白画画的手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啊,这样唐北辰会搞死我们的吧。”
“不过是条他玩过的狗,更何况男人不像女人,玩起来只要小心点不留痕迹,谁发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