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少之又少的城县回忆录
这两天天气回升。
两老在院子里晒太阳叙旧，丝暖丝凉的空气在屋内外循环。
在厨房里菜刀与木砧板的碰撞声音，外面时不时发出陈朗的笑声也传入耳中，真的感觉到了在休假。
与每天醒来，周围一轰而来的消息全是关于工作的，心情完全不一样。
考虑到俩老，陈季洺没有做重口菜。
也知道俩老肯定会在桌上小酌几杯，细工慢活地做了几道城县清淡口的菜还有下酒菜。
饭桌上，李老爷子在夸陈季洺手艺好。
陈季洺笑着回厨房拿东西。
左手是两只酒杯，右边是一瓶纯粮酒。
两老看见，眼都亮了。
陈季洺给他们倒酒，说：“你俩还是好这口吧。”
陈老爷子高兴道：“哟，你不是说今天不能喝酒吗？什么时候拿的？”
陈季洺淡笑说：“背着我爸妈拿的，不过呢，只有三分之二瓶，不能多喝。李爷爷您今天可以喝的吧？”
陈老爷子因被限酒无奈摇摇头，旁边李大爷笑着说：“你这小子真够意思哈。少量还是可没问题的。”
饭桌上，李大爷提到：“对了，想起来汪老的外孙女昨天和前天还在着呢，快中午的时候过来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小庄媛现在已经是漂亮大姑娘咯。”
听到这里，陈季洺抬了抬埋头专心吃饭的动作，心里升起了回去时偶遇的念头。
陈老爷子说道：“诶哟，从汪老去世之后我就没见到她了呢。当初还一口陈爷爷陈爷爷地叫呢。”
“不赶巧咯，这是诶。不过汪老去世后，小庄也没回来多少次，之前在大提琴界还挺出名的，一直有演奏会，院里还有人讨论呢。汪老可是培养了好继承人呐。不过这几年没什么演出，听说是出国去留学了，现在已经回来在南城工作了。”
又听着俩老讨论着当初汪老教庄媛练琴的事情，陈季洺默默听着不作声，一边津津有味地吃饭，听着她的故事。
陈季洺吃完饭，俩老还在碰杯小酌。
打了招呼，沿着屋外的小巷散步。
他少之又少的回忆。
陈季洺来城县都是来找老爷子的，当初第一次来的时候听琴声但未见其人。
每天听着琴声的旋律，每一段常常重复多次。
见过一次面，那时都也只是点点头，眼神交流罢了。
再次见到她也是最后一次见，是汪老的葬礼。
葬礼上没有看到她人。
回到李爷爷家的时候倒是又听到了琴声，不似先前听到的《卡农》那样轻快，琴声中的低沉悲鸣，压抑着一股深不可测的悲痛。
同样一遍又一遍地重复。
朝发出声音的院子里看，院子里挂着白布，蜡烛在幽暗的大堂里发出的橙光被风吹的左右摇晃地飘忽不定。
而石桌下面穿着黑色长裙的女孩在树下闭着眼睛，抽搐着拉琴。
住宅里面只有低鸣的琴声在院子里回荡。
那时候他才知道这是汪老的住宅，也猜想当初第一次来听到的琴声兴许是来自她。
陈季洺说不清为什么来这里也仅是浅浅几次，回到了这里，这些陈旧的事情又一件一件地涌上脑海里。
走在这附近的小路上，莫名觉得很安心，暖黄色灯光，徐徐晚风还有一点的温度，拂过时把人心里那些薄薄的回忆录也一页一页地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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