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是怎么才得来的这一身本领?你不知道!你们都不知道!你和那个姓涂山的,姓朱襄的,还有那个什么二皇子什么上神,你们都不知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华胥枝!我叫华胥枝!哼,你们这些蠢材还以为有了昆仑玉山的奈暮,就真的破了那个案?哈哈,才没有!什么司天厉及五残,都是狗屁,都是狗屁!哈哈哈哈哈,我是华胥枝!你们这些蠢材,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我实在是吓坏了,师父许是中邪了,师父说的话没有一句我是听得懂的。

可我到底还是听懂了一句,师父说,他的名字是华胥枝。

那照这么说来,师父其实和国主是一家人,只是他们一家人怎么还内讧起来了?彼此都是誓要置对方于死地的,一个是祖宗杀后人,一个是小辈杀祖宗,真是乱了套了。

“拿酒来!”

师父继续大手一挥,我一慌神间,竟是里里外外走了好几次,将剩下的四坛酒都搬来了。

师父没再看我,也没再说话,只是埋头喝酒。也多亏了那个竹院的小丫头给我的酒多,不然今日可该如何应付师父。

又这样坐了不知多久,师父瘫倒在桌案上,像是已经喝晕了过去,我也不管他就这么倒着是否会有事,索性偷偷溜走了,随便找了个偏院的房间也睡下了。

第二日倒是风平浪静,师父没有找我来训话,又像是将昨夜发生的事情全数忘记,修心养性了一整日,滴水未进。

到了晚间时候,小俊来了,是高将军派来的。小俊逛遍了国师府所有的房间,才终于找到了我,“神使大人有请,请大人随属下到正厅去议事。”

我跟在小俊的身后,看着他高我不少的背影,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小俊和我一样,其实也算得上是双面细作了。

小俊没有说任何有关小红的话,没有再催促我或是说些引人伤心的话,可我瞧他那憔悴的脸色,便知道,昨夜于他而言,只怕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过了垂花门,到了国师府的正厅,心事重重的我、心思各异的师父和高将军,全部到齐。

我低头不打算说话,毕竟也没什么好说的,我不过是被叫过来垂耳倾听的。高将军同我一样,也是低垂了头不肯出声,一时之间,厅内只剩下了师父喝茶时的茶盖刮杯之声。

大约一盏茶的工夫过后,师父终于放下了手中的青茶盏,不重不轻地往小案上一放。那声音却仿佛响在了我和高将军的心里,我们两个身子都是不由得一抖,却仍是不敢抬头。

师父不愠不怒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那两个御水使官是怎么一回事啊?”

我暗暗松了口气,这个问题肯定不是问我的。

高将军嗫嚅的声音从我身侧传出,可那音量就像是从门缝间挤出去的一般,“外甥真的不知。”

“你不知道?”师父的声音猛地抬高,青茶盏也应声摔碎在高将军的脚边。

我和高将军同时偷眼去瞥上首处的师父,却见他真个是怒发冲冠,银白色的头发无风自飘,两道剑眉高高地挑起,原本时常半眯着的双眼此时也圆睁着,薄唇紧紧地抿着,想来真是气极。

我和高将军一瞥之下,俱是心中害怕,忙又收回了目光,继续低头当缩头乌龟。

自从我在莫是城闯下丹枝花的祸事,出了水牢,师父那满头如乌木般的黑发就好似一夜白头般地化作了满头华丝。

今日见到他这样暴怒,我的心中其实是没有半分波动的。

我实在是巴不得他的脸色再青白上几分,头发也再白上几分,最好是法力散尽,直接归西才好。

从他手中学得什么修仙的门道我是已经不敢奢求了,从国主和高将军手中求得所谓的真正的修仙门道也无异于是与虎谋皮。

什么修仙修炼我已经是不敢再想了,我现在满心满念的,所求的不过是从这场风波的漩涡中脱身,归隐到随便哪个山林都好,再给自己起个名字,好过今日当一个无名无姓之人。

什么记忆不记忆的,已经无所谓了。什么都想不起来又有什么,保住命才是最关键的。

而我旁边的高将军显然和我是英雄所见略同,我偷偷从眼角余光瞧见他在这寒冬腊月的数九寒天,满头满脸的汗如雨下,想是正绞尽脑汁,搜肠刮肚地寻找借口。

“你说啊。怎么,不敢说了?”

师父冷哼一声,可高将军仍在嗫嚅,左不过是挤出来了一句,“外甥不敢,外甥真的不敢。”

师父的声音竟然又恢复了冷静,又变回了往日那万年不化的坚冰。

“你不说也可以,难道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吗?你不要忘了,你今日所得的一切都是我施舍给你的,若你哪日生出了异心,你给我记住了,你现在拥有的,我会亲手一一收回。”

说到末尾,他那恶狠狠的尾音实在是使人发颤,而他那发狠般的猛地攥手捏拳都因为我和高将军斗起胆子抬头看他,而一一尽收眼底。

“滚吧!”

高将军毕恭毕敬地走了出去,而我没得到师父圣谕,自然是不敢离开半步的。

师父这次的话便是对我说的,“那两个御水使官有蹊跷,姓高的一定是和国主有什么龌龊。你去替我暗中打探,虽然我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可我还是好奇他们下一步准备怎么做。”

我瞧着师父那眯起的细细的双眼,如两道弯弯的柳叶刀,直直弯进人心里最恐惧的所在。

可我只能在心中暗暗鼓起勇气直面这危险的柳叶刀,郑重点头,道:“是,弟子领命,弟子定不负师命。”

在我想方设法各方打探消息、想要见到两个御水使官的日子里,国师府和将军府的日子都不甚太平。我却是像放了长假般逍遥自在,原因无他,皆拜国主之恩。

国主赐给师父的那一院子娇美的姬妾,师父是物尽其用,每一个都各司其职,安排的那叫一个井井有条。

捶腿的捶腿,揉腰的揉腰,打扇子的打扇子,喂水果的,端茶倒水的,唱歌的,跳舞的…最过分的是师父居然还专门安排了两个去打水烹茶,另外再加四个去砍柴烧饭。

我突然就回想起了自己从前在城主府的日子,每天忙个团团转,可师父他老人家仍旧是不满意。

也不知道这些美娇娘砍不砍得动那几人粗的木头桩子,天生神力的我干这些粗活自然是不在话下,可这些漂亮姑娘们各个都是肤如凝脂的纤纤玉指。叫她们弹琴作乐可以,若是做这些可真是生生地难为人。

也不知师父这么做打的是什么算盘,莫不是想要用此种方法赶跑这些国主安排过来的美人细作?

心念转动间,我居然突然想到了小黑,当初是它把我送出水牢,这么久没见它也不知道它想不想我。师父可有安排人去喂它吃饭?到了王都,小黑可能吃得饱吃得好?

可我就连小黑究竟是在王都的国师府还是莫是城的城主府我都不知道,又怎么能操心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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