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一座孤岛上。

一个瘦小的身影坐在树下的大石头上,一动不动地看着快要落下的太阳。每天的这个时候,她都要看着那个发着光的球落进海里,奇怪的是它又会从另一边升上来,似乎在水里转了个圈。

虽然很好奇水下都有些什么,但内心的抗拒感让她从来没有试过下水,似乎那里有什么不好的东西。

“大概还要数四千六百七十下才会落进水里。”她心想。

她在很久以前就试过了:看着那个光球落进海里后,她连夜跑到了岛的另一边,坐在岛那边的树下,看着它从海里冒出头,开始数,又等着它在天上转了一圈,又落到了这边的海里。自那以后,她每天都要亲眼看着它落下去,再升起来。

就在她看着那个大光球默默数着数的时候,余光瞥见有个东西被冲上了浅滩。

于是她眨了眨眼,又定眼看去,那个东西起起伏伏,海水似乎推不动它了,只能一来一回地多拍它几次。

去看看吧。

她站起身,打算走近点。

远远地看一眼。

还是第一次有除了那个光球以外的东西从海里冒出来,她现在有些不对劲,一种奇怪的感觉从心里冒了出来。

她不知道,或者说已然忘却了这种感觉叫激动。

“和我一样么。”随着她走近,那个东西在眼里慢慢放大,越来越清楚——那好像是跟她一样的“人”。

她站在沙滩上海水碰不到的地方,看着那个人被海水来来回回拍了又拍,又看了看那一望无际的海水,脸上罕见的出现了犹豫的表情,但这丝犹豫并没有维持了多久便消失了。

抗拒着内心的不适感,她第二次迈上了被浸润的沙滩——第一次是很久以前她强忍着不适走进了水里,但很快就退回来了,后来她就再也没接近过这里。

清凉的海水没过了她没有穿鞋的双脚,她一步步走到了那个人身边。

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她想了想自己应该在哪个部位下手,但这里是海里,她内心抗拒感越来越强了。

她放弃了考虑,直接提起这个人的一只脚,回身以飞一般速度地跑回了岸上,她平时坐的那棵树,期间她身后传来了“咚”、“砰”的响声。

跑到那颗平时待着的树下的大石头旁,她微微喘了几口气,接着回过身打量起那个“人”。

他湿漉漉的,静静地躺在那里,一缕红色从他银灰色的头发里流了出来,随着海水在他头底下的沙子上慢慢扩散,把沙子染成了红黑色;他的眼睛虽然闭着,但仍能从这张长着胡子的脸上看出坚毅和果敢,身上的衣服因为刚才的一路拖拽沾满了泥沙,但还是能看出是原本是白色的,他脚上的布靴丢了一只,也许还在海里。

她又抬头看了看,一道拖痕从这里直到海边,望着那来来回回的海水拍打的浅滩,她立刻放弃了那个危险的想法。

蹲下身子,轻轻推了推,没反应。

加了点劲儿,又推了推,脑袋下面那摊红黑色的东西面积扩大了,有红色的水从鼻子和嘴里流出来。

看着他的鼻子和嘴,她想了想,把他抱了起来,放到了自己平时坐着的那块大石头上,脸部朝下,那块大石头的弧度刚好够用,看着从他鼻子和嘴里的水不断流出,打湿了下方的沙子,她点点头,坐在了一旁,看着那个光球落进水里。

数到多少了来着?

……

由明转暗,由暗转明。

她今天没有去岛的另一边,而是呆在他旁边。

红色的水不流了,海水也不滴了。

推了推,还是没反应。

应该挖坑埋掉。她突然冒出了这么个想法。

……

韩宣很难受。

他感觉自己头痛欲裂,口干舌燥,身上重若千斤。尽管还没睁开眼睛,他还是第一时间警觉,思绪飞转:“我是个北方人,在北方活了二十多年,自己身处干燥地区,前几天加湿器坏了……”

自己生病了。

但没关系。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后脑勺特别疼,但以他丰富的经验和从小听到大的“大人的告诫”来看,自己现在的情况肯定是缺水,多喝点热水就好了。

心里这么想着,韩宣依旧没睁眼,而是习惯性把手伸向了床头,他睡觉前通常会把水壶和杯子放在床边,这样就不用在睡觉前或者是半夜口渴的时候从被窝里爬起来,而是伸手就能喝到水。

“不愧是我。”韩宣一边为自己的先见之明有些得意,一边抬手想把爪子从被子里掏出来,今天的被子比平常重了不少,自己连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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