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姜嘉弥没围那些充当装饰品的围巾,而是老老实实地穿了高领毛衣。这样哪怕进办公室后脱了外套,也能挡住脖颈上的吻.痕。
还好现在是冬天。大概也正因为这样,周叙深才会这么肆无忌惮。
走进公司一楼时跟以往的时间差不多,姜嘉弥打卡后坐电梯上楼,没留意身后打量自己的目光。
今天没昨天忙,于是中午她跟周临约着一起在公司餐厅吃了顿饭。
考虑到周临很快也会知道自己跟周叙深的事,姜嘉弥一开始还有点心虚和不自在,但这些顾虑毕竟还没有真正发生,所以她也就渐渐调整好了心情。
只不过她恋爱了这件事肯定是瞒不住的。
吃饭时,周临有点难以置信地盯着她的戒指,问对方是谁。
“怎么从没听你提起过?是我认识的人吗?”
她干巴巴地笑了笑,卖了个关子,“等过段时间你就知道了。”
“这么神秘……”周临担忧地蹙了蹙眉,欲言又止。
“怎么了?”
他又摇头,“没什么。”
姜嘉弥却隐约猜到了一些。大概是之前和陈嬗的争论与不愉快让他有了顾忌,怕说多了让她也生气。
“你放心吧。”她清了清嗓子,“肯定是一个你能信得过的人。”
也可能是不敢信不过。
这么笃定?周临一脸茫然,“我认识?”
“……也可以这么说。”
实际上不止‘认识’这么简单而已。
“好吧。”周临点点头,“那你一定要记得告诉我,不然也太不够意思了。”
“等真的知道了,估计你就不会这么想了……”姜嘉弥含混不清地小声嘀咕。
“什么?”
“没什么。”她若无其事地笑笑,“吃饭吧。”
一顿饭吃完,姜嘉弥上楼回到部门里时,有人好奇地问她和周临是什么关系。
显然,这是想趁机打听周临背后到底是谁的关系。虽然周这个姓很常见,但不妨碍众人将他和周叙深放在一起揣测,甚至编出什么私生子的戏码。
“我们是同学啊。”姜嘉弥坦然地答道,“我们都是淮大的,既在同一个系还在同一个社团,所以慢慢地就成为朋友了。”
“那怎么他没跟你走一样的实习流程?”
“这我就不清楚了。公司人事不正好是我们部门负责吗?或许你可以去问问韩总监?”她笑盈盈的,“我才来实习不久,人事调动和面试情况都还没接触过。”
同事讪讪地笑了笑,知道这是问不出什么来了,于是摆摆手说了句“算了”便缩回了自己的工位上。
找韩总监打听这种事,谁敢?
高橙见状,默默凑到姜嘉弥旁边,提醒道:“这些人就是看你年纪小又是实习生,以为好套话,你不用管他们。有些新人跟你正好相反,嘴不严又急于融入这个圈子,老员工一问就什么都说了,还喜欢跟着一起说闲话,以为这样就能跟老人搞好关系,结果反而让自己沾了一身腥。”
姜嘉弥一愣,真心实意地露出个笑脸,“我记住了,谢谢你啦橙姐。”
这些道理其实她都明白,但不妨碍她感谢高橙的好意。
大概是面前小姑娘的表情和眼神太乖,高橙莫名联想到家里只有几岁大的小侄女,一时间竟然有了种欣慰感。
人比人真的气死人,同样是淮大的学生,怎么何安就正好是个反面例子呢?
背后传闲话就不说了,工作效率也不太行,总是留下来‘下班’做无谓的努力,营造出努力的假象。
实际上呢?大家都知道她做了多少事,小领导没有大领导好糊弄,几个主管心里都有数。
所以高橙清楚,何安以后想要拿到惟森的ffer几乎是不可能的。
……
12月结束后就是元旦假期,姜嘉弥本来计划将休息日均匀分配,先陪一陪父母再留一点时间给周叙深,然而姜言东却主动提出两家人可以趁着这个机会见一面。
这个“两家人”显然是包括周家长辈的。
姜嘉弥有点懵,一开始怀疑是自己听错了,还反复确认了两遍,完全没料到事情怎么一下就快进到了双方家长见面的地步。
对此,姜言东的理由是可以一起聊聊,看看周家那边的态度,但最后这个提议还是被她给拒绝了,理由是她要准备准备,不然总觉得很紧张。
姜言东没有勉强,只说:“那就先让周叙深跟他家里人交代清楚。”
听见这个称呼,姜嘉弥有点想笑,忍着笑应了声“好”。
从坦白之后周叙深就降级成了这种冷冰冰的待遇,姜言东现在每次都是连名带姓的叫他,好像要努力表现出不待见和“跟他不熟”的意思。
但她知道,他们最近又因为生意上的事见了几次。每次应酬或谈判结束以后,她都会收到姜言东的“点评”。
“他在这方面确实有点本事,但比起你爸我年轻的时候还是有点不行。”
“年轻人里他的谈吐举止确实是最好的。哦不对,他算什么年轻人,都三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