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罪己 (第1/2页)
熹微的晨光渐渐照亮天际,秦睦三人兴奋过后就觉得疲倦地很。
因傅歧还要处理军务,便回去和衣睡了个囫囵觉,爬起来洗了把脸便坐在案前,不禁打个哈欠,又让随侍煮些浓茶来。
秦睦回了帐中也未睡着,只是因眼睛酸涩不得不闭上眼睛休息会儿,时不时捶一下过疼了的脑袋。
“您先睡,周茅他们应该没那么快回来。”扶枳坐在秦睦床边说到。
秦睦又是燥热又是头疼,脸色煞白、一头汗水:“不大睡得着。”
说是实在睡不着,可没大一会儿也就沉沉睡过去了。
无多时,周茅同林七进了帐篷,扶枳引二人去了秦映亭处。
吴岸正与秦映亭说话,见三人进来起身,退至一边。
周茅、林七二人得秦睦之命后,去贾诚家中,发现贾诚已经收拾细软,怕是不日就要跑路。
林七本就是熟手,悄无声息地将贾诚从枕边人背了出来。
周茅见林七跟麻杆儿一样背着个壮实的男子一点儿不吃力,佩服得很。
“现在怎么办?”林七托着贾诚丝毫不喘。
周茅拍了拍身侧的刀:“找个地方割了脑袋。”
林七“啧”一声,背着贾诚到贾府门口,将他向门内摆成跪姿,又问周茅要了刀削了贾诚脑袋。
其中详情,周茅并未禀告秦映亭,只是将装有贾诚脑袋的麻袋扔在了地上,从怀中掏出几张纸:“公子,这是陈吉的罪己。”
“那陈郡守呢?你们杀了?”秦映亭接过纸张,逐字逐句看过去,这里头只说他勾结几人一起倒卖香魂子以及误杀荼靡奴的事情,其他并未承认。
周茅回:“没有,主子说了,陈郡守尚且还算朝廷命官,定罪再杀不迟,我们把他关了起来。”
“好。”秦映亭将陈吉的罪己放在一边,微微起身,准备更衣,“小先生醒了吗?”
扶枳微微低头:“并未。”
秦映亭挪到床沿边:“那就让小先生好好休息吧。”
扶枳、周茅、林七三人退出帐篷后,秦映亭穿上外袍:“吴岸,再抄几份,你先去几个城门口张贴起来,我随后就去。”
二人并头伏在案上抄,吴岸吹干纸上墨迹之后,将陈吉自己写的那份归还给秦映亭,将那几份抄写的揣在怀里,一路快马出了军营。
秦映亭略等了片刻才拿着陈吉亲笔来请傅歧。
傅歧方问过大夫秦映亭伤势,见秦映亭,起身相迎:“四公子。”
“傅都尉,快来看看。”未等说完,秦映亭将罪己铺开递给傅歧,“陈吉如今畏罪而逃,澄郡群龙无首,都尉以为如何?”
傅歧浏览一遍,条条罪状清晰明了,言辞恳切忏悔:“郡守不在尚有郡丞应付,此事该上报王州牧。”
本是该如此,来往至少两天,更何况这也不是能当即做出决定,所以重要的是现在。
“但,四公子近在眼前,若是公子欲救澄郡百姓于水火,傅歧与招提营但凭公子驱策!”
扶枳等人听得外头士兵来回走动时发出的铠甲碰撞之声和马蹄哒哒声,想也是傅歧带着兵马往澄郡去了。
林七忍不住探头窥视:“人还挺多。”
“不然怎么镇住场面?”周茅示意他放下帘子,悄悄指了指坐在床边为秦睦扇风的扶枳,“睡会儿,指不定晚上又出什么事儿。”
扶枳打了个哈欠,爬起来伸个懒腰,他也是一夜没睡,寻思着趁现在赶紧眯会儿。
没等他走半步,秦睦突然抓住扶枳的小臂:“扶枳?”笑涔涔的。
“二爷?”扶枳也是看出来了,她这是发梦了。
“嗯。”秦睦应了声,转而闭上了眼睛,松开了手,嘴角还扬着,可见是个好梦。
吴岸从澄郡回来,准备告知秦睦如今情形,被碰巧撞见周却从里头出来。
“周先生,秦先生可醒了?”
周却引他进去:“澄郡有了消息?”
“是,公子让我回来秉明先生。”
天快大亮时,贾府的两个看门人懒懒起身,燥热的挥着袖子散热。
“这大热天的,搬什么家啊?”这些天折腾得人没一日安生觉,烦死了。
二人左右抽出两个臂膀粗细的门闩,倚在门上喘了几口气。
“左左右右死了那么些卖香魂子的,谁不怕?”门子一抬下巴,“开门吧。”
贾府乃是当地豪富,这门脸修的很是气派,门户宽敞、门槛半个膝盖高、门板厚实得很。
两个年轻小伙儿到底壮实,略施些力气便听着门合页吱呀呀响。
“扑通。”
一个东西摔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