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辰放出神识,探查了一下水月楼周围。发现只留有妙灵的残存气息,而他却并不在楼里面。
“太好了,妙灵不在。”
一般说来,阴物喜欢夜晚活动,妙灵自然更不例外。他虽不惧白日阳光,但在晚上,实力最为强盛。
纵然妙灵不在,可水月楼附近却有两名妖兵把守。二人隐藏起气息,才开始干活儿。
白芨负责望风,重活累活技术活全是千辰一个人做。他围着水月楼设了一圈儿暗桩,这便是形成禁制的基础。禁制也属于一种阵法,而暗桩,便是组成阵法的阵眼。
一般情况下,禁制范围越大,越考验一个人的修为。如笼罩着整个城主府的禁制,那得是需要四五个千辰,耗时一整天,才能做出来。
整个水月楼占地面积不大,却也花了两个时辰,才把暗桩布置完毕。
暗桩布置好,需要启动,才能开启禁制。
此时,东方的天空已经现出了鱼肚白,但离日光大盛还有一段时间。若想让太阳之火的威力最盛,最好选在午时引火。午时是一天中阳气最盛的时刻,自然对妙灵造成的危害也就最大。
趁府内的人还未起床,白芨将千辰装进乾坤球内,重新返回住处。
大约辰时许,红鸢带着四五个仆役来到临春苑。
“城主快回来了,”她对白芨等人说道,“你们几个随我一起去水月楼,迎接城主。”
白芨看了一眼被点了名的,发现是她们几个还没有被吸过的。
“明露,”冰凝挽上白芨的手,“我刚刚听玲玲说,城主见我们,是要吸我们的血。你怕不怕?”
“你呢?你怕吗?”她反问。
冰凝眨着一双大眼睛:“有点儿怕,但玲玲说,其实挺舒服的,所以又有点儿期待。”
白芨心中一冷,看来这个也被魅惑的不轻。
进入水月楼,在红鸾帐前站了没一会儿,便听到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城主,你怎么了?”红鸢疾呼一声,走向城主身边。
她们几个等着被享用的,也好奇的转过头去,目送妙灵被红鸢和他的贴身随从搀扶着坐在床上。
他受伤了!虽然不见外伤,但他莹白的脸色却显得十分暗淡,体内气息不稳,看上去虚弱不堪,可不就是受伤的表现么。
“你,过来!”随从伸手指向白芨。
“我?”白芨也拿手指了指自己。
“对,就是你。”随从回答。
白芨磨磨蹭蹭的朝前走了几步,却被随从一把抓了过去,“城主?”他趴在妙灵耳边轻轻呼唤一声。
妙灵睁开双眼。仅这一会儿的功夫,他的肤色便比刚才更加灰暗了一些,眼窝也凹陷下去。他的瞳孔如黑洞一般幽深无光,仿佛瞬间就能把人吸进去。
他这是要现出干尸的原型了。
依照白芨从千辰口中对妙灵的了解,这家伙受伤后,若及时饮用少女精血,便能即刻恢复。而有修为在身的少女,对他自然更有裨益。
白芨此时被推到妙灵身前,她便知道,是要供这具干尸饮血用的。
然而,白芨可不打算让他吸。她默默运起灵力,在自己周身形成一层保护罩,同时,手里随时准备召唤出水心。
她只有练气期的修为,正常情况下,在这只强大的妖怪面前,她的任何反抗都是徒劳。但,这只妖怪如今已经受伤了……
“叫她来做什么?”妙灵看着她,恼怒的对身边的人说道,“不是吩咐过,暂时不用她么?”
“城主,”随从立刻低下头来,“您如今正需要……”
“让她退下,”他眼神阴厉,“一点儿小伤而已,值得你们动用她来?”
“是,”侍卫领命,向红鸢使了个眼色,后者向白芨招了招手,示意她离开。
白芨正神经紧绷着,这突然的反转让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僵了一会儿,她才木讷的向后退了一步。
这一幕在旁人看来,正好是一副她被吓傻了的样子。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妙灵的脸已经变成了青黑色,那平日里看起来弾润荧光的皮肤,也瘪了下去,突显出干尸的骇人模样。他仿佛极其难受,一把将白芨推开,踉跄着扑到一名少女身上。
他把少女吸干之后,摊开双臂,任由那少女直挺挺的摔在地上。红鸢立刻递上一块白帕子,他接过,十分优雅的擦拭着唇角。
“怕了?”他目光扫过白芨和被吓得抱成了一团的其他少女。
然后一副很心烦的样子对红鸢说道:“今日的安排,我很不满意,把她们都处理掉吧。”
这些女子见过了他的真容,便再也魅惑不了了。
白芨明白他所说的处理是怎么回事,默默哀叹一声,她可不想做黑袍鹫的腹中餐。
红鸢战战兢兢,知道自己不该自作主张,把这几个都叫过来,更不该让这个叫做月明露的女子也见到今晚这一幕。
然而,城主平日里用膳,一般都是四五个人侍候的。为防止一次性把一个人吸干,每个人,他只享用十几息。而叫月明露过来,则是城主身边的随从传讯给她的。他只说准备好月明露,却并没有说城主受伤。
红鸢有些委屈,但不敢表现出来,依旧本本分分的听从妙灵的吩咐。招呼了侍女们进来,指了指白芨和另几个凡人少女,说道:“带下去!”
侍女们强制把抱作一团的凡人女子分开,手上一用力,她们便无法反抗了。
这些侍女全都是草木精化成的,没想到她们的力气还挺大,连白芨这种身负修为的,也轻易无法挣脱她们的钳制。
姑娘们陆续被带出,白芨走在最后。刚到楼梯口,便听妙灵说了一声:“等等,把她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