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无光之海17 (第2/3页)
穿过长长的走廊,隗辛在5313号房间前停下,金属门无声开启,她走了进去。
映入眼帘的是黑色的长桌,长桌后面坐着四个人,两男两女。
头发半花白眼神沉稳的男人,身穿西装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佩戴金框眼镜的年轻男性,干练严肃神似班主任老师的中年女性,和一个烫染红色大波浪气质优雅知性的女人。
隗辛瞬间比对了脑海中的资料,头发花白的男人是后勤支援组的组长陈东昌,佩戴金框眼镜的年轻男人是信息技术组的组长巩子安,颇有隗辛高三班主任风采的中年女人是外勤组组长蔚芝,蔚芝是隗辛和舒旭尧的直属上司。
而最后的红发女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刑侦组组长蒋玫玫。
“隗辛是吗?”蔚芝说,“坐吧。”
“是,各位组长好。”隗辛在椅子上坐下,面对四位面试官。
蔚芝点了点头,公事公办地说“舒旭尧向我递交了你的转正申请,我看过你实习期的成绩和外勤记录,你是个优秀的人,不过是否能留在缉查部,这要看你接下来的面试。”
“我明白,我准备好了。”隗辛严阵以待。
蔚芝不仅气质像隗辛的班主任,说话语气也像,她本来调整好心态情绪平稳了,但是蔚芝让隗辛不自觉紧张了起来,高三的地狱学习生涯给隗辛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课堂撑不住打瞌睡一抬头却发现班主任近在眼前的恐惧简直深入骨髓。
这时蒋玫玫笑道“不用那么紧张,放松下来,我们提问你回答就行了,当成拉家常。”
蒋玫玫的说话方式让隗辛联想到了心理治疗办公室的杨星陨,仔细一看,蒋玫玫和杨星陨长得也有点像……他们会不会有血缘关系?
后勤支援组组长陈东昌说“在缉查部适应吗,隗辛?”
他不开口说话的时候像一个位高权重的人,一开口说话就好像变成了叔叔伯伯之类的长辈。
隗辛心里紧绷的弦有所松弛。
她说实话就好,只说实话。
“我觉得我适应得还好,大部分工作我都能胜任,只有小部分因为第一次接触所以做得不够完美,心态也调整得不够好。”隗辛说,“这方面我会努力克服的。”
“你想留在缉查部工作吗?”陈东昌问。
“想。”隗辛斟词酌句,“但是这份工作有时需要面临很大的危险,我有时候会比较担心受伤或者没命什么的……”
蒋玫玫问“担心丧命还想留在这里工作?”
“不考虑风险因素的话,我认为安保员是一份非常好的工作,薪酬待遇高,职位晋升空间大,身边的同事挺有爱的。”隗辛实话实说。
假如在第一世界能考上公务员端上铁饭碗,那隗辛简直做梦都要笑醒了。缉查部隶属于联邦,是正经的官方部门,工资报酬和别的地方相比要优厚许多。若隗辛是第二世界原住民,那这份缉查部的工作真的是她的最优选择了。
“我们审核过你的家庭背景资料。”信息技术组的组长巩子安开口道,“你为了上大学欠了不少贷款,是吗?”
“我家庭条件不怎么好……”隗辛看似是在回答,实则答非所问。
她不明确回答是或者不是。
巩子安严谨地指出“你留在缉查部工作的动力是金钱,对吗?”
隗辛想了想,“作为一个家庭条件不怎么好的人,我清楚地知道一份稳定且薪酬待遇高的工作是多么的重要……可薪酬不是我想要留下的主要原因。”
“来仔细说说。”巩子安说。
“我想要留下,是因为这对于我来说这是最佳的选择。在缉查部我可以学到知识提升自己,有人给我发工资,同事之间相互照顾,工作环境好,除去工作风险大心理压力大之外,其他我都挺满意的……我难以找到更好的出路了,这是我留下的原因。”隗辛笑得有点羞涩,“抱歉,说得有点直白,我是务实主义者。”
“缉查部大多数人都是务实主义者,我同样是。”巩子安扶了一下金框眼镜,“理想主义的光辉固然耀眼,但脚踏实地才能走得更远。”
四位面试官的表情看不出异样,隗辛心态稳了,她认为自己目前为止答得很好,没有露出可疑点。
隗辛是个穿越者,她能说一部分实话。换成原身来,刚才的几个问题就说不成实话了。
巩子安让回答想留在缉查部工作的原因,她难不成要回答“组织派我当卧底所以我想留下。”
这样回答是绝对不行的,然而不能说实话,那就要说谎。可是说谎逃不过“谎言辨识”的超凡能力,说不定连高科技测谎仪都能测出来人在说谎,说谎的人是很难通过面试的。
陈东昌说“我们对于实习员工是否有资格成为正式员工有一套评定标准,心理评测是评定的重中之重。”
“您的意思是抗压能力和心理健康吗?”隗辛问。
“是的。”陈东昌嗓音浑厚,“我们的工作有多危险,你心里应该有数,我听说你之前受伤换了合金头骨。”
“合金头骨很好用,能对我的头起到很好的保护作用。”隗辛说。
“联邦每年都会给缉查部拨调资金,这批资金很大一部分用于伤亡抚恤。这是一份与死亡为伴的工作,你所面临的不仅是敌人的死亡,还有你身边队友的死亡。”陈东昌说,“我们想确认你有没有承受这种心理压力的能力。”
“我认为我有承受的能力。”隗辛说,“我没有经历过队友的死亡,只经历过敌人的死亡。现在回想那个场景,我平静了许多。”
蔚芝直视隗辛的眼睛“舒旭尧递交了你的记录,你第一次杀人是在不久前,杀的对象是安宁街的两个劫匪。”
“是的。”隗辛这次进行了肯定的回答,这就是她经历过的事,那的确是她第一次杀人,她不需要模棱两可地回答。
她说“安宁街那次是我反应过度了,最佳的处理方式不是杀人,我知道这一点。”
“你第二次杀的是精神病逃犯柴剑?”蔚芝说。
“是。”隗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