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细细道来。”
“嗯。”
老县令喝了口茶,慢吞吞的介绍道:“我儿有所不知,整个南明国其实分成两个派系,一个是皇帝下辖的朝廷,手握天下兵马大权;二是大天师下属的祭祀,负责整个南明朝的祭祀、祈福等事宜,在南明王朝的地位极高,信徒何止亿万。”
“所以在南明王朝,州、郡、省一直到县都设有规模不一的土祭院,负责各地的献祭之事,那大司祭便是掌管子午县祭祀的主事人。”
“这我倒是也能理解,那么你口中所说的季先生呢?为何也能和他们相提并论?”杜良提出自己的疑问。
“季先生虽然无钱无势,但是在子午县的身份最高。他在子午县教几十年,很多百姓都曾受到过他的传授之恩,而且季先生教不要钱,甚至免费为学生提供午饭,因此受人爱戴,威望极高。”
杜良闻言靠在椅子上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然后又接连牛饮了三杯,这才止住嘴里的干渴。
“良儿,你想到了什么?”老县令察觉到了杜良的异样,心底有些忐忑。
“爹啊。”
杜良苦笑一声,望着房顶,有些痛苦的道:“难道你还没发现么?”
“发现什么?”老县令更加疑惑。
“李家掌握了子午县的钱财,土祭院把控着百姓们的信仰,季先生又得了人心,我们衙门府有什么?”
杜良捏了捏眉心,继续道:“财富、信仰、民心具备,你觉得我们衙门府还有存在的必要了么?”
“啊……?”
老县令猛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胸膛起伏的看着杜良,面无血色。
“你是说……他们早已暗中联合,欲除掉我们衙门府?”
杜良绝望的点了点头:“正是。”
“这可如何是好?”
老县令急的在屋子里走了几圈,突然看向杜良:“我儿可有解救的办法?”
杜良又一次举起茶杯一饮而尽,低声分析道:“钱财、信仰、民心皆在敌之手,我们可有兵权?”
老县令老脸一苦,无奈道:“我一个小小的地方县令哪里会有兵权啊,不过是几个歪瓜裂枣的衙役,平日里欺负欺负百姓还行,指望不上他们。”
“呵呵,就您口中的歪瓜裂枣估计也早被他们暗中收买了吧?”杜良冷笑。
“哎……”
老县令闻言叹了口气,颓废的坐在椅子上,喃喃道:“难道就没有解决的办法了么?”
杜良没有回话,而是把玩着茶杯,双眼微眯。
如果是普通人,面对这种局势必然无解,但是他不同,且不说古小月这张底牌,单是上一世的知识,就足够他化解这场危机了,甚至反败为胜。
思量片刻,杜良睁开眼,将茶杯猛地砸在桌子上,双眼明亮的道:“不过嘛,没有兵权也没关系,我们就跟他们争财富,抢民心,破百姓信仰。”
老县令并不乐观,反驳道:“单是那李家就已经在子午县经营了几十年,积累的大量财富,我们如何与他争夺?”
“哼哼,积累财富与时间长短没关系,靠的是手段。”杜良嘴角微扬。
“哦?你有办法?”老县令迟疑道。
杜良笑了笑,转开话题:“爹,你帮我准备一包上等烟叶,一小袋大米,最好再割一块猪肉,派人送到南岩山脚下,我要上山。”
“上山?你带着这些东西上山干嘛?”老县令更加疑惑。
杜良微微一笑道:“去找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