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摇头道:“我没有,但我是带着诚心来的,想必你们不会让我空手而归。”
女将军道:“你的诚心并没有价值。”
钟离道:“不,我的诚心很有价值,可惜你没能看到其中的价值。”
女将军恼道:“并不是我看不到你的价值,而是你根本没有在我面前展示你的价值,即使有,也只是威胁而已。”
钟离突然微笑道:“那你想我怎么展示才能证明我的价值?”
女将军望着钟离淋浴在月光里的绝美笑容,顿时惊艳得呆住了,脑子里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东西,白嫩的脸蛋竟熟红一片。
副将忍不住一阵干咳,女将军回过神来,道:“假使我们同意,你又要怎么说动精灵神退兵?”
谁知钟离却道:“我说不动它们。”
女将军顿时冷道:“所以你是在耍我们玩!”
钟离道:“我没有。”
女将军已没有了耐心,喝道:“来人,把他给我带下去。”
钟离道:“慢着,我只是说我说不动他们,可没说我没办法让它们退兵。”
女将军道:“说。”
钟离道:“只要将精灵族的高手都打败,兵自然就退了。”
女将军回头与副将对视片刻,接着看傻子似的看着钟离,道:“来人,带下去关着。”
钟离苦笑道:“其实我只是想与你们的元帅说一下,既然你们的元帅已经知道了,我相信他不会带着你们犯错的。诚意已带到,就不给诸位添麻烦了。”
他对着女将军谦谦一礼后,所有的枷具突然摔在地上叮叮作响,而人早已不知所踪。
女将军惊讶地盯着地上的枷具,道:“爷爷,他……。”
副将严肃地隔空吸来枷具,检查道:“没有坏。”
女将军道:“我不是问这个,我是想说你能看到他离开的踪迹吗?”
副将摇头道:“走了也好,留在这里始终让人害怕。”
女将军骇道:“连爷爷也看不出?”
副将哈哈笑道:“爷爷我虽然在人族里创造了许多传说,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比我厉害的多得是呢!你也不要纠结这个了,这位既然带着诚心前来说和,我们看一看又何妨。”
女将军道:“如果他真有这能力,又何必先来我们这里说和,只要精灵神退兵,我们自然也退兵了。”
副将盯着钟离消失的位置,思索道:“或许是怕我们妄加行动,破坏他的计划吧,本来我是准备深夜带人偷袭它们的,现在看来,只能暂停了。”
女将军惊道:“所以爷爷你之所以突然前来巡查,就是因为想要……”
副将点点头,接着再道:“你真的要接手这第一道门?”
女将军坚定点头道:“嗯,身为你的孙女,我必须这么做。”
副将道:“你的实力我姑且认可,可是……”
女将军道:“不用说了。”
……
钟离走向了精灵军团的阵营,它们的驻地既没有乌托邦的钢铁猛兽巡视,也没有乌托邦的铁墙大炮,有的只是一堆堆用落叶堆砌的军营。
没有靠近多远,一支箭矢便精准地射在了他脚下,面对警告,他没有停下,第二支箭矢便又射了过来,这次是射向他的膝盖,可他并没有躲,而是直直撞向了箭矢,但箭矢却奇怪地偏开了。
第三支箭很快就来了,却不是单独的一支,而是由无数支凝成的箭河。
钟离依旧没有闪躲的意思,但这些箭矢却像长了眼睛般,自己避开了他。
箭河冲刷过后,对面似乎陷入了沉默,再没有射出一支箭来。
钟离继续向前走着,前方的瘴气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支箭。
这支箭很有意思,好像完全不存在,既没有形体也没有声息,无论是肉眼还是生死徘徊下的第七感都无法察觉出它的存在。这样的一支箭似乎根本没有任何威胁,但若真要这样以为,只会死得更快。
面对这种既看不见也摸不着的箭,钟离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应对,因为自箭出的那一刻他就已经被射中了,只是还未显形,又或者说是在孕育足以杀死他的箭势。
这个时候即使他逃到天涯海角也没有丝毫用处,或许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射箭之灵,然后杀死它,但钟离没有这样做的必要,因为即使任其孕育一百年、一千年的箭势他也不可能被杀死,更何况射箭之灵能否支撑这么久也是一个问题。
岸边的军营门口已有好几位不输于精灵使的强者准备迎接钟离,而它们的上空正浮有一个做着弯弓搭箭姿势的耄耋风灵,这支箭想必就是出自它手。
钟离停在它们面前,礼道:“钟离虽是不请自来,但却没有恶意。”
精灵们没有说话,只看死人似的看着钟离,在它们眼里,钟离不久就会死去,完全没有搭话的必要。
耄耋风灵突然颓废地放弃拉弓动作,落在地上,道:“千年来,你是我唯一看不透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