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先装上五袋。”
到了未时,刘景仁一行回来的时候,三辆马车上共装了12坛白酒和五袋糙米,看起来很多,却只花了不到二两银子。
耿长青、刘景智等人并不知道刘景仁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只管高兴的驾着马车往回赶,如今有酒喝了,而且管够,什么时候能遇到这样的好事呢?
到了酉时,几个人才把白酒卸在公主坟旁边的院子里。
在建造水泥厂的时候,刘景仁同时在公主坟靠路旁的30亩地上建造了一个大院子,作为工匠临时休息吃饭的地方,当时并没有想到要做什么事情,现在看来还能派上大用场。
刘景仁从水泥厂临时调来几个人,先盘上一个大灶台,又让木匠打了一个上尖下方形似倒放的漏斗的锅盖,锅盖上面斜接着一根长长的铜管,铜管平行的伸出来,下面接一个白色瓷坛。
耿长青很奇怪,军爷,这是准备酿酒吗?
更奇怪的是,军爷在东北角占了两间厢房,将买来的糙米蒸熟了,放在几个浅脸陶缸里,里边加上水,然后把房子封起来,看来这是真的准备酿酒了。
可是军爷似乎忘了一件事儿。
他急忙提醒道:“军爷!酿酒要加酒曲,这是最重要的一步。”。
“你知道什么?”刘景仁训斥道。
他肚子里满是委屈,好心当个驴肝肺,你就等着失败吧。
两天以后,当他看到瓷坛里那晶莹剔透的白酒时,他惊讶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这种非常浓香的白酒,军爷不叫它白酒而叫酒精,酒精就酒精吧,偏偏还不让人喝,说是酒的度数太高,人喝了会中毒。
酒有没有度数他不知道,酒精不就是酒的精华吗,这一点他还是知道的,不让人喝,偏偏还编了一个好听的理由。
不过军爷还酿造了一种度数不太高的,喝起来像一道火线,直灌人心肺,那个爽利太好了。
军爷让糙米发酵的那个房间,他没有进去过。
只是后来见军爷进去过很多次,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干什么,估计在那里干着很重要的事情吧,到了3月底,才见军爷满脸喜色的说是成功了。
进入夏历月,天气越来越热,疫病也好像和天气赶趟儿似的,越来越闹心,北京城内城的城门已经全部封禁,除了七品以上的官员凭借身份牌出入以外,其他人等全部隔离。
外城只留广明门、广渠门和永定门供行人出入,其他四门均已封禁,街上到处是巡逻的锦衣卫和五城兵马司的缇缉。
刘景仁也被分派到东安门和王府大街之间值勤,他现在的职务比较尴尬,因为在2月份的大朝会上,他报名参加辽东练兵,兵部将他的官职提升为从四品的骑都尉,任职为宣府驻密云指挥使,兼领边军密云参将(偏领),驻地在密云军城,因为疫情的关系,他依然暂领后军都督府兵备司经历的职务,在安排防疫值班的时候,后军都督府照样给他安排在皇城附近,好在宣府都指挥司就在北京城内,他到宣府报到以后,先把这疫情熬过去,再到密云去。
刘景仁站在东安门南边的大柳树下,正和翰林院的一个编修名字叫吴孟达的说着闲话。
“铛、铛、铛”,忽然,皇宫的万岁山上传来了惶急的钟声,两位身穿白色麻衣的公公骑着马从东华门奔出来,手里举着白色的报帖,边跑边喊:
“皇后驾崩了。”
刘景仁和吴孟达赶紧挪开挡在东安门外的鹿柴,眼看两位公公骑马飞驰而去,紧接着又看到两位公公抬着云梯在东安门的门楣上悬挂白绸换幛,还有两位公公在东上门的华表上悬挂白色的灯笼串。
万岁山的钟声结束了,钟楼的钟声又跟着响起来了。
“回家吧。皇后驾崩,五品以上官员要进宫哭临,你赶紧回家准备吧。”那吴梦达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