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贞扬起一抹慈爱的笑容:“阿槐,方才吓坏了吧,现在无事了,回去歇息吧。”
虽然父亲关心女儿天经地义,但阿槐这两个字从元贞口中说出来,就没什么信服力。
她出生到成人,元贞从未参与进她的成长,不禁将她忽视得彻底,还一味纵容嫡母虐待她,不比秦大娘子要好到哪里去,只不过是一个煽风点火,一个推波助澜的区别。
元槐听完唇角微微下压,只觉得想吐。
前世,元贞这个人向来看重权势名利,为了让元行秋登上后位,不惜断送了她的前程。
元槐半晌没回话,元贞碰了一鼻子灰,自知二人关系恶劣,自顾自说了句:“去睡吧,为父明日派人把你这院子整修一番。”
元槐调整好情绪,缓缓抬起头,嘴角勾勒出微不可查的笑意,“那就多谢父亲了。”
元贞没有过多温情,点点头,正要离开,看了一眼身侧的紫苏。
“赶明儿叫厨房炖些参鸡汤,好好给四丫头调养调养身子。”
“是,奴婢记下了。”紫苏颇有些讶然,不明白元贞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待院子里只剩下她们二人,紫苏当即眉开眼笑,“姑娘,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平日里,参鸡汤可是二姑娘的待遇,哪能轮到她们姑娘?
元槐霍然收敛起笑意,取而代之的是冷却过后的温度,“给点不大不小的甜头,你就忘记我们怎么熬过来的了?”
“都是我想的太简单了,姑娘别放心上……”紫苏吸了吸鼻子。
元槐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她一头栽在床榻上,枕着胳膊,沉吟半晌,说:“人心叵测,看不透
彻多正常。”
她的声音很轻,也不知道说给自己听的,还是说给紫苏听的。
紫苏凑近,悄悄耳语道:“姑娘,我们就这样,不管那个人了吗?”
“他能走,说明还死不了。”
翌日,厨房特地炖了参鸡汤,顺带着早膳,一大早就派人给送到元槐的院子里。
紫苏开门来迎,却见外头站着一个身材彪悍满脸横肉,正是秦大娘子身边的管事刘嬷嬷。
被掌嘴的记忆历历在目,紫苏咬着嘴唇,退到了元槐身后。
刘嬷嬷将砂锅放在案几上,阴阳怪气道:“四姑娘,这参鸡汤是慢火煨了三个时辰,二姑娘都未尝过,你快趁热喝吧。”
食盒很大,饭菜却算不上多丰实。
不过是一碟小咸菜,一份小葱豆腐,外加一碗杂粮饭。
参鸡汤仍在砂锅里咕嘟嘟地冒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