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酒精 (第1/2页)
京杭大运河最北端的第二个站口是通州,他是京城的门户,也是重要的物资集散地。江南的行船沿着运河行到这里,除了供应皇家和贵戚的重要物资需运到京城积水潭外,其他的物资大多交卸在这里,然后从这里再分头启运到北方的各个集镇去,最后才能到各家各户的床头地头。
因为漕运的费用实在是太昂贵了些。
刘景仁赚的钱不少,但他花的更多,他要采购白酒,只能到通州来。
明朝末期白酒就有了。酿酒的酒曲有两种:一种是甜酒曲,一种是苦酒曲。高粱、菽谷加上苦酒曲酿造出来的就是白酒——烧刀子,不过这种酒度数低,加上又苦又涩,老百姓并不喜欢喝,有钱的缙绅更是看不上它,只有最穷苦的佣工盲流才用它解去生活的忧愁。
在通州的运河两岸所多的是各式各样的货栈,他们既批发也零售,因为地利的关系,生意也是出奇的好。
鸿发货栈就是其中最大的一个货栈,刘景仁这个时候就站在鸿发客栈的大门外,他身后跟着刘来顺、刘景智和耿长青,他们每人甩一辆马车,充当起了驾车的车夫。
刘景仁原本陆陆续续添置了15辆马车的车队,因为既要从大同向京城运货物,又需要从京城向密云运货物,他的15辆马车根本就不够用,只能临时把自己平常乘坐的马车的车厢去掉,再借来两辆马车,才凑成了一个临时小车队。
新鸿发货栈的门面是一个五开间的两层楼,一层的中间三间全部敞开作为门面,门面两边各有两个大石狮子,楼西开着一个偏门,有马有车的豪客,自有人把车马牵到后边的大院子里,把马匹照顾的妥妥贴贴,不劳客人费心。
刘景仁并不是毫客,他让景智三人把车马牵到后院去、照顾好,自己转身向新鸿发货栈走来。
沿着墙壁一圈儿是两排整整齐齐的货柜,南北各色货物整整齐齐、分门别类的堆放在这里,西首的货柜前面伸下一架红漆锃亮的宽阔楼梯通到2楼去。
刘景仁转了一圈儿,一楼主要是粮食、土产、布匹等生活必需品,他尝了尝江南的粳米,又看了看北方的小麦和谷子,转身沿着楼梯上到二楼来。
二楼的货柜上最多的是绸缎和酒品,各种各样的绸缎绫罗和包装各异的各色酒品,绍兴女儿红、四川泸州窖,还有广州来的外番葡萄酿,刘景仁特地取来四川泸州窖,拿起来看了看,买下一坛,打开尝了尝,白酒的度数应该能到十七八度,这已经非常不错了。
后军都督府特供的五粮特酿,酒精度数最多也就是22度,那已经是白酒中少有的极品了。
“这里怎么没看到高粱酒和菽谷酒?”刘景仁问道。
那个穿着褐红袍服的伙计像看傻子一样斜睨了他一眼,很不屑的说:“没有,你走错地方了。”
刘景仁闹了个大红脸。
旁边一位留着老鼠须胡子斜挎着水烟袋的老者看不过眼,扭头对他说:“驻圣街西头四海货栈有那种酒。客官,从这家出去向西走就是了。”
这条街道成祖朱棣曾经停留过,因此叫驻圣街,刘景仁从鸿发货栈出来,沿着街道向西走,在最西端有一家用油毡搭起的占地很大的棚屋,四周用芦席围成一圈儿,也没有门面,只在旁边立着一块石头,上“四海货栈”四字。
刘景仁带着景智三人走进去,棚子很大,使得里面的光线有些阴暗,举目望去,地上摆着的一堆堆一坛坛尽是各种各样的酒品铁器。
一个满脸皱纹的谦和老者走过来,后面还跟着一个不大的小丫头。
“客官,看上什么货品?”
“你这里可有高粱酒、菽谷酒?”
“有四川的,山西的,还有湖北的,都是好山好水出的好酒,你要哪一种?”老者引着刘景仁朝棚子后面走。
这里也有山西汾酒,四川的泸州窖酒,但是更多的是用一个人刚好能环抱过来的粗瓷坛子盛装的高粱酒、菽谷酒,也没有精细的名字,就是用大红纸剪成四方,贴在酒缸上,上一个大大的“酒”字。
刘景仁拿开酒坛上封口的红绸,用一个长柄儿提子舀出一点酒来,用嘴轻轻抿了一口,细细品尝。
是正宗的粮食酒,酒的度数大概在 12、 3度,酒色清亮,正是他要找的粮食酒。
“就是这种酒了。车子装满就行。”刘景仁说。
“你这里有糙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