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公交站牌前,一群早八晚六的上班族疯狂挤着公交车。
“从后门进!”光头壮汉司机嘹亮喊了一嗓子。
庄华年左手提了两袋黑米豆浆,右手拿了半个火腿三明治。
“老婆,喝一口润润喉咙。”
唐梨和庄华年并排坐在站牌前的候车椅上,短短的椅子两个人坐刚刚好。
唐梨手上的三明治一口没动,她恍然抬起头,发现头顶的遮雨板好短,好像是场雨都能把人淋湿,鸡肋到还不如不合头围的卫衣帽子。
“市政为了扣油水,竟搞了些面子工程。”庄华年抬头顺着唐梨视线看去,唇角慢慢翘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老婆,你看,天上有只小羊。”
唐梨眼珠往上一转,果然看到一朵漂亮的白云。
但非要说是小羊则难免牵强,唐梨秀眉严谨蹙起。
庄华年得逞一笑,“被我骗了吧?张嘴——”
此话一落,唐梨眼角滑下一行清泪。
心酸又无力。
唇瓣也缓缓张开。
“喝。”庄华年提着袋子看唐梨把一整袋豆浆喝完,这才心满意足去喝自己的。
唐梨的齿间泛着一粒一粒被破壁搅碎的黑米,米浆的浓郁味道在鼻尖混着苦味的泪四溢。
“老婆快吃,吃饱我们要去玩了。”
……
月1日,孩子已被送去了旧金山。
唐梨在酒店床边坐着,庄华年在收拾两人的行李。
箱子里放着两套女士吊带礼服,一身白色,一身墨绿色,底下垫了套女士西装,还有换洗的日常裙子、短袖、牛仔裤,再有一些零碎的首饰盒……
唐梨盯着行李箱角落里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铅块出神。
半天才道:“你想好了吗?说不定刚去就给人抓了。”
“怕什么?敢抓,我就敢砰砰给他两枪子。”庄华年视线扫过唐梨微微被辐射变形的指关节,心绪开始沉重,“宁愿你钻研数学,也不想让你搞理、化。”
忽然,床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来电的是一个陌生号码。
“小梨,手机递我下。”庄华年将行李箱合起来,沿一圈缓缓拉住拉链。
唐梨把手机递给庄华年。
“你好,哪位?”庄华年接通电话程式出声。
“庄总,,,”电话另一头传来女孩惊慌恐惧的泣声,“是我,罗薇,,乔蓓雇我接近你,,我不想害你,她现在在我家门外,带着刀!救救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