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梨的脸贴在米色的地板上呜呜小声哭。
“华……华年……我……呜呜……”
听到唐梨始终喊着庄华年,柏咸眸光越来越幽暗。
她在房间里开始大声朝外喊:“齐涵!你报复庄华年找她没用。庄华年连女朋友的身份都没给过她,你以为毁了她庄华年就会受打击吗?”
“她不会。她就是青春期保护欲爆棚,和唐梨尝试了一下新事物,成熟了就不会当真!你给唐梨喂那么多药,到时候闹出人命了你也不好脱身,折腾她这一阵够你发泄了,把门打开!!”
“……”
可无论柏咸说什么都没有人回复她。
唐梨的头发已经在地上凌乱不已,有
些黏在脸上,上衣衬衫扣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了三颗,能看到里面深灰色的印花内衣已被挤歪。
柏咸某一刻目光也不知道往哪挪。
房间里有一扇窗,她打开往下看了眼,下面是一片光秃秃的墙壁,没有任何借力点。
柏咸迟疑想了半天,最终还是坚决走向了地板上降温的唐梨。她将唐梨一把抱进了怀里,心无旁骛为她把裙子和内衣整理好,再把衣服的扣子扣好。
“别,别抱……放我……下去……”
唐梨的整个身体因为柏咸的触碰都在细颤,她意识迷乱,手既想要推,又想要抓。
柏咸用臂弯公主抱唐梨去窗口,她看了眼窗外,又看了眼满脸迷离难受的唐梨。
“我抱你跳下去,怕不怕?”
“别……别跳……你……腿伤……风……凉快……”
她指甲狠狠抠着柏咸的手腕,身体不住在战栗,滚烫的体温接触到一身冷意的柏咸,逐渐安静了下来,头乖乖抵在柏咸的胸口不动。
柏咸的瞳孔几乎要竖成一条线,她一条腿踩去窗边。
“我……没……没事……别……跳……”
柏咸手腕上的手紧紧抓去了她胸口的黑色针织打底衫,她能听到胸口传来咬牙的啜泣。
柏咸目光垂下,“我跟你在这里待的时间越久,庄华年就越会多想。”
“华,华年……别,别多想……我们是……朋友……”
唐梨的嘴唇硬扯出一抹颤抖的安抚的笑,一滴眼泪从她侧脸颊滑进了那个不安的笑里。
看到这一幕,柏咸忽然感到心有些刺痛。
她将唐梨的双腿放在了自己踩上窗台的那条腿上,左手搂着唐梨撑住她上半身,右手轻轻抚上唐梨满是热汗的额头,将那粘湿的刘海都抚了上去,用手心手背为唐梨降温。
唐梨的脸还不到她一只手掌大。
她望着这张清秀难受的五官,想到了音乐大厦和店里的唐梨,还有总骑着个共享单车朝酒吧逆风来的唐梨。
柏咸眸光逐渐聚焦定格。
似乎和x有关的,总会令怀里的女孩崩溃。那个世界,就是绑在这个女孩身上的一个定时炸弹。
她想起了庄华年在警局路边说的话——那里不适合唐梨去。
找人也不适合。
柏咸将唐梨小心抱好,她看了眼床单,又看向楼下,以目光对比长度,对几乎理智全失的唐梨道:“我待会儿拽着床单跳下去,位置刚好,不会有事,你抱紧我好吗?不要松手。”
唐梨立即搂住柏咸的腰,快速点头。
柏咸也已经习惯了怀里人哈出的滚烫热气,她把唐梨放去了床上,将床单揭下。
唐梨此刻的样子的确很像那张被p的照片,柏咸突然想起唐梨说的脚趾,这才朝唐梨的双脚上看去。
果然唐梨右脚本该是小拇指那一片是空的。
柏咸眸光一缩,又去把床单绑在桌腿上,将桌子推到窗边,把床单垂到了墙外。
她把自己的皮衣扔到了楼下,重新将唐梨抱进了自己怀里。
柏咸踩上桌子半蹲在窗边,为唐梨整了整头发,忽然认真去看眼神迷离的唐梨。
“你的脚是被炸伤了吗?”
“没……没……没事,不……不……不疼。”
“是为庄华年吗?”
窗边冷风瑟瑟,忽然陷入一片沉默。
柏咸望着唐梨眼角折射着光的那滴晶莹。
问:“你跟庄华年现在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