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妹妹好大的气性,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对家奴动用私刑。”
就在不知刘嬷嬷心里骂了元槐多少次时,院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元行秋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丫鬟。
元槐岿然不动,施施然张口:“二姐姐用过早膳了吗?”
这个突发情况,是元行秋始料不及的,面容旋即变了颜色,“刘嬷嬷是我娘身边的老人了,你纵然再不喜,也不能这样刁难。倘若传出去,你的名声还要吗?”
名声?
她名声差,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不介意再多一条罪名。
忍一时变本加厉,退一步越想越气。元槐上辈子当够了受气包,这辈子誓要将吃过的气,通通撒到别人身上。
她没有急着反驳,而是直言道:“奴大欺主,二姐姐可要当心啊。”
这话元槐是笑着说的,可那语气之中,哪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刘嬷嬷是被元槐整治得服服帖帖,缩了缩脖子,连道:“四姑娘说的极是。”
无数个疑问压在元行秋心头,刘嬷嬷却跟个没事人一样,就好像这一切全都是她的臆想。
元槐牵起一丝热切的笑,“二姐姐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瞧,父亲特地让厨房给我炖的参鸡汤,喝都喝不完,紫苏,再添一副碗筷。”
父亲不是最看不上元四吗?怎么转眼间,就让人送上了名贵的参鸡汤?
随意扫过桌上的汤盅,元行秋先是诧异,后转为嫌弃,带着点促狭道:“不过是边角料而已,也值得你这么欣喜若狂?你还真是廉价。”
说完,她拂袖而去。
元槐对此,只是微微一笑,笑意不达眼底。
日子一天天过去,朝廷的赈济款迟迟未发下来,上京粮食价格一下翻了十倍多。
游鸿正头疼赈济粮的事,忽听手下人来报:“大人,一夜之间,城外冒出来诸多棚子开始施粥,已有一部分流民前去领粥。”
游鸿到底是经验不足,遇到这种匪夷所思的事,压根不知道如何处理。
这时,帐外突然响起阵阵欢呼声。
“陛下,是陛下来了!”
自城门而出的华贵马车格外引人注目,由四匹汗血宝马拉车,马车门前悬挂一对象征皇权的金色銮铃,更有一批气势非凡的金陵卫前方开路。
无需说明,这阵仗俨然是天子御驾。
所过之处,灾民纷纷退至一旁,高声欢呼万岁。
游鸿神色微变,带着身后几个人迅速避让。
此刻,一只骨节分明却苍白异常的手掀起车帘。
人群中,戴着帷帽的元槐,这才看清了车厢内的情形。
那人身披厚实的雪裘,一袭牡蛎色广袖长袍,墨发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