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姑娘来了。”秦大娘子身边的刘嬷嬷通报了一声。
元槐踏入前厅的门槛。
“四丫头怎么现在才来?江夫人可是来找你的,可让我们好等啊。”秦大娘子脸色发青。
元槐抬起眸子,只说:“身子抱恙,出门迟了。”
前厅的人都彼此噤了声。
鼠疫一事过后,可谓是人人都知道了元槐的名字,她为鼠疫出了那么大一份力,谁也不好说什么。
片刻后,秦大娘子声音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不耐,“那你可要好好歇着才是。”
然而这一幕,落在江夫人眼中,却成了秦大娘子有意庇护淑女。
见到元槐这副爱答不理的模样后,江夫人心中愈发不喜,便主动提起话茬:“四姑娘容貌上佳,本以为你是个安分守己的女娘,没想到还在鼠疫期间抛头露面,整日与男子厮混一处,到底是我们家勉郎高攀了。”
元槐抿抿唇角,这话也就糊弄一下前世年少不知事的她。如今再看,退婚与她而言是好事。
她敛眸,看了江夫人一眼。
元槐还记得上辈子,江夫人登门退婚,不过是找到了比她更好掌控的儿媳。
江夫人时年才不过二十有七,偏偏打扮得老秋横秋,满嘴女戒女德。她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贤妻良母,满门心思都扑在丈夫和儿子身上,就连儿媳都想找个任她拿捏的姑娘。
元槐神色从容,若无其事道:“真是太遗憾了,我这种女娘,做不成江夫人的儿媳。”
这江夫人的儿媳,谁爱当就当去吧,她也不稀罕争。
江夫人见元槐这么识相,训斥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该说的都说了,江夫人刚要站起身,却不料腹部一痛,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腿间鲜血直流,面上一片痛苦,似乎是动了胎气。
秦大娘子吓了一跳
,真怕江夫人在府上出点什么事,她连忙扶住江夫人,担忧道:“江夫人,你可千万别乱动!”
“元四娘,我知道你懂医术,求求你救救我家夫人吧。”江夫人的婢女跪下苦苦哀求。
元槐抬手搭上江夫人的脉搏,脉滑而缓,是阴气胜于阳气,女胎之象。
不妙的是脉象虚而散,有小产迹象。
“怎么样?我的孩子能不能保住?”江夫人痛得眼泪直流,任由元槐把脉检查,这个孩儿无论如何都一定要保住。
其实江夫人何尝不知腹中胎儿情况。自从有孕,也有大夫说过这胎难保,原本以为孕期八月,胎儿早已稳定了下来,谁知道这时候动了胎气,即便她不懂医的,此刻也多少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
元槐看着江夫人隐忍的表情,选择实话实说:“你如今胎像不稳,当以安胎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