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槐盘腿坐在枯草上,百无聊赖地在墙上刻下一个正字。
她是被单独关押的。
在这里,时间仿佛变得异常缓慢,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无比煎熬。
“姑娘,我方才去求昔日赠药妆的贵女们,一听说你犯了事,说什么也不肯与你沾边,这不是白眼狼吗?”紫苏隔着铁栏杆,看着元槐被冻得通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元槐垂下眼睫,“翻脸也是人之常情,换作是我也不想趟这趟浑水。”
“东家,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只能委屈你再待一些时日了。”叶商商含泪道。
元槐摇了摇头,“只是临时关押,还会再审的,你们不必插手。只凭一张药方就想置我于死地,未免太过儿戏。”
紫苏和叶商商相视一眼,只能无可奈何地点点头。
天色未亮,夜空尚未消散,仍是黑沉沉的。紫苏从大牢出来后,奔走在空无一人的街头,迎面撞上了一男子,闪避不得,当场被撞倒在地。
紫苏挣扎着爬起身,拍拍衣裳的尘土,也没抬头看人,气道:“走这么急,抓紧去投胎啊。”
那人一把拉住她的肩膀,惊奇道:“你不是那个元娘子身边的小丫头吗?好像是叫紫苏?这么晚还在外边闲逛,你家姑娘呢?也不管管。”
紫苏定睛一看,认出来这人就是跟在陛下身边的带刀侍卫青夜,再往后一瞧空无一人。
她黯然伤神,有些失望地问道:“陛下没同你一起吗?”
“五更天陛下早朝,为什么要同我一起?”因着紫苏说得含糊不清,青夜听得一头雾水。
紫苏闷着头,转身就走。
“你不说清楚为何五更找陛下,你就别想走了。”青夜将右手放在腰间佩刀的刀柄上,眼神中带着凛然杀意,仿佛再踏出半步就会成为
他刀下亡魂。
紫苏真怕了他,只得如实交代:“我找陛下是为了救我家姑娘,她被人诬陷医死了人,现在叫奉京府暂时收监了。我想着陛下向来看重我家姑娘,我就想着能不能请陛下出面,帮我家姑娘洗清冤屈。”
青夜心头一震,才没几日,元娘子就要蹲大牢了?
见他愣神,紫苏趁机逃了,她这条命还要留着给姑娘击鼓鸣冤呢。
天子寝殿内,青夜躬身一礼,将自己的所闻禀报给正在烹茶的锦衣郎君。
屋内着淡淡的熏香,赵崇光坐在炉前,炉中炭火初红,炉上茶汤沸腾。
烧水、烫杯、泡茶……每一道程序都极为讲究,光是看着就是视觉盛宴。
“她不是那种人。事有蹊跷,你派人密切监视元家,务必将幕后黑手揪出来。”赵崇光声音不觉间已然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