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枣,又是冬枣。
冬枣是假,逼迫是真。
赵崇光这辈子都不想再听到冬枣二字。
“近来春闱将至,士子赴考,冬枣过量会胀气,暂且被朕搁置了。该怎么做,二娘子心里清楚,你朝中的父亲亦然。”
他唇线拉直,说的轻描淡写。
什么皇帝,脱了那层皮,就什么也不是了。
元行秋听后,微微一笑,并不满意这个回答,毫不示弱地道:“皇权之下,可踩可压,陛下亦要把握好当下。不知陛下,可否立下约定,臣女好让家父为陛下分忧。”
这话说的是事实,也是敲打。
荣帝已是被逼到绝境,皇族不能用,外戚不能用,世家不能用,权臣不能用,官宦更是不能用,最终导致的结果就是帝位不稳。
稍有不慎,就会被摄政王踢下皇位。
聪明人懂得怎么做少走弯路,规避风险。
水榭中,青草如茵,烟波浩渺,元槐的身形被遮挡了七七八八。
赵崇光不甚在意地挪开眼,只觉耳边聒噪的声音,吵得他的头疼病将要犯了。
他脸色稍沉,俯视这位女郎,一字一顿:“元阁老的手伸得太长了些,仔细拉伤了胳膊。”
疏离而客套。
元行秋没料到这位皇帝陛下,竟然不按常理出牌。
眼看着他置若罔闻,一点体面都不给,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压制着周围流动的空
气。
而这人手上盘着一串佛珠,从头到尾,语气和表情都如此平静,不见丝毫失态。
元行秋心里一顿捉急,面上却不显。她端庄一笑,自然地转移话题,又与赵崇光说起旁的了。
“陛下要去哪里?”
赵崇光甩袖而去,像一阵风似的,元行秋的小碎步明显不够用,一路小跑勉强持平他速度。
一个清冷绰约,一个柔美娇艳,有意无意的肢体碰触,远远地看上去,还挺般配的一对。
元槐:“……”
元行秋的野心很稳定,也很有上进心,赵崇光行为上抗拒得那般昭然,都锲而不舍,往人家脸上凑。
要不然人家能当上皇后呢?
所有人的视线都在这一刻聚拢。
陛下不近女色,至今后宫都未立妃嫔,待的最多的地方恐怕就是茶室。
旁观的其他女郎们,感叹不禁:“看来我们当中要出一位娘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