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靠在浴桶壁上,她闭上双眼,开始为日后的事做打算。
在首辅府的后院里,还有数不胜数的纷争等着她。
元槐泡完澡后,便被人引到了元贞的房。
元贞坐在太师椅上,面色不悦,“闯出这么大祸事,你还这么大的架子,我这个当爹的还欠你不成?那江夫人之死到底和你有没有干系?”
元槐淡淡道:“你不信我,也要信奉京府的权威。”
事发时对她不管不顾,案子了结后还出来摆什么谱?
元槐不像之前一点就炸,元贞还真不习惯,半晌,他眼中闪过精光一轮,又问:“你何时和陆韶洲攀上了交情?怎会让他出面力保?”
“我与那位陆掌印并不相熟。”元槐轻描淡写道。
上一世,她也只是作为天子外室,与陆韶洲打过几次照面,知道他的几件脏事而已。
这一世能得到陆韶洲相助,实属意外之喜,假若能够得到他的庇佑,的确不失为一件好事。
元贞轻哂一声,表情不太相信,“少糊弄我,你们若无交情,他那种人又如何为你辩护?他可是陆韶洲,金陵卫之首,臭名昭著的朝廷鹰犬!”
眼下说起这茬,元槐似乎提了些兴致,“然后呢?你要我接近他?”
话音一落,元贞不得不开始正视起这个不受宠的四女儿,他揉了下眉心,随后抖擞一笑。
“什么接近不接近的,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这个当爹的,也是真心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幸福。”
元槐嗤笑,她在元老头脸上,可找不到任何除了利欲熏心以外的好品质。
转眼间,过了半月有余,将近年关。
前些日子的大雪至今未化,街上爆竹声四起,人流熙熙攘攘,大街小巷也有了些年味儿。
这一日,紫苏在后门门前拿着扫帚清出一条道路
。
她嘴里哈哈热气,搓着冻得冰凉的手,正要回屋取暖,却眼尖地瞧见了站在不远处的青夜。
“青夜公子?你来做什么?是来找姑娘的?不巧,她出门去了。”
想起这人那般威胁,又是随身带刀,紫苏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被灌入了冷气,从头到脚凉了个透,不太敢与他交涉。
青夜摆摆手,“我不是公子,也不是来找你们姑娘的。既然你在,我便让你给你家姑娘捎句话。”
“请说,待姑娘回来,我会传达的。”紫苏稍稍松了口气。
青夜看出紫苏的惧意,眼角抽了抽,“上元灯会,我家主上请元娘子赴约。”
上元夜,是一年中少有的男女出来玩乐的机会,有些人,也确实会在这样的日子出来结识年纪相仿的对象。
紫苏说不惊讶是假的,宫里那位何等尊贵的身份,竟然也会对姑娘如此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