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中有三七的残留。”她戴好手衣,小心翼翼查看江夫人保养多年的指甲,从中抠出一些粉末。
奉京府尹看着元槐拿起江夫人的两只手,翻来覆去地查验闻嗅,实在不忍直视,转而看向仵作,问道:“仵作,以你多年经验,你认为死者死因何如?”
“回府尹大人,小人之见,死者的确是死于血崩之症,但腹中胎儿已经成形,而母体阴虚火旺,之前用过的药方怕是会有些影响……”
元槐不慌不忙接上,“我号过江夫人的脉,她并非阴虚火旺,而是早有先兆流产的迹象。”
江侍郎皱起眉,厉声道:“胡说八道,绝对是你的药方出了问题!冬儿可以作证,你并没有号脉,而是直接开了药方。”
“是呀,元四娘,夫人要你开方,你就直接开了方啊,当时元家主母也在的,你是不是不记得了?”婢女冬儿语气急促又激动,好似受到什么威胁,一个眼神也不敢抛给元槐。
元槐心下了然。
“府尹大人,您让江夫人的婢女作人证,若我拿不出人证,岂不是就要定罪了?”元槐双拳握紧,无所畏惧地直视奉京府尹,才用着冰凉的语调说道。
奉京府尹道:“那你可有物证?”
“也没有。”元槐垂下眸子,“我行医从未出过岔子,若府尹大人执意要治我的罪,我也无话可说。”
江侍郎长出了一口气。
“奴婢愿意为姑娘作人证!”
来人正是紫苏,元槐没想到紫苏胆子这么大,胆敢给自己作伪证,当日紫苏并不在现场。
紫苏缓缓道:“府尹大人,奴婢可以证明,江夫人退婚当日动了胎气,便一直央求姑娘给她开保胎药方,姑娘给江夫人号过脉,知道这一胎难保。看在昔日情面上,姑娘推辞不下,只好给江夫人这杏仁汤的药方,并嘱咐其婢女诸多注意事项……”
说话间,江侍郎向婢女冬儿使了个眼色。
婢女冬儿眼神闪躲,马上反驳道:“胡说,那日你分明不在场,你在偏袒元四娘
!”
紫苏道:“府尹大人,我家姑娘治得了鼠疫,陛下对我家姑娘赞不绝口,恐怕其他人是会对此心里不平衡吧……”
此言一出,听审的百姓也为元槐打抱不平。
元槐被称为妙手娘子,绝不是浪得虚名。
奉京府尹大敲惊堂木,“肃静!肃静!”
不料下一瞬,一道阴冷的声音骤然响起:“府尹好勤快,奉京府的门槛儿都要被踏破了吧,审问什么案子呢?”
只见掌印陆韶洲立在堂内,目光幽幽地望向奉京府尹,身后跟着几个金陵卫的骨干成员,周身自带肃杀之气,让人看着五内发怵。
“参见陆掌印。”阎王架到,奉京府尹、江侍郎脸色骤变,惶恐行礼。
坊间传闻,掌印陆韶洲出身奴籍,容貌惊人但却不近人情,手段凶残令人闻风丧胆,死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