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年纪不小了,到现在后宫无人掌管,长此以往子嗣凋零终究是不好。如今选秀在即,哀家挑了几个家世不错的贵女,以充盈后宫,绵延子嗣,皇帝以为如何?”
萧太后拿出一个册子,由冯蕊姑姑递交给赵崇光,上面都是选秀的贵女名单画像。
左右不过是萧氏的人。
萧太后挑选后妃的标准也只有一条,有利于稳固家族,从未真正关心过他喜欢什么样的人。
赵崇光看都没看,面上仍然笑得月白风清,声音清冷如水,“既然母后都安排好了,还问朕做什么?”
从小到大的每一步,他都活在母后的掌控之中。事无巨细,每日做了什么功课,和什么人说了话,都要向她禀报,甚至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能做主。
萧太后与赵崇光的关系,比起骨肉亲情,更像是一种利益维系。
母子俩每次聚到一起,不是汇报前朝大事,就是分析后宫制衡,与上朝议事并无明显之分。
听赵崇光的话,萧太后脸色一僵,随即蹙眉道:“皇帝,别忘了,这皇位你能做得,全靠哀家和你三皇叔这层关系。哀家扶你登上皇位,哪里对不住你了?”
这话是明显的威胁。
在萧太后心中,赵崇光能当上这个傀儡皇帝,她这个当母亲的,已经是仁至义尽。
“听这话,母后还是埋怨朕,拆散了你们。”赵崇光目光沉沉地盯着萧太后,低沉着嗓音道。
比起亲生的儿子,更像是把他当成一个政治傀儡。
萧太后满心记挂的,却是先帝的手足兄弟,摄政王赵晋明。
只是一个眼神间的交汇,萧太后便明白赵崇光的意思,眉间划过一丝不快。
自己的这个儿子,到底是长大了,懂得用那件事拿捏她了。
赵崇光指腹按压着眉骨,翎坤宫内令人窒息的熏香,熏得他有些头疼
,
他一刻也不想多待,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母子间又是不欢而散。
看着赵崇光远去的背影,萧太后眼眸骤然缩了一缩。
除夕夜守岁,元槐拉着紫苏糊了两个孔明灯,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放灯。
苍穹之上,月色如银。
小女郎手里的孔明灯与那月色相融,光晕落在脚下的青石板上,朦胧如霜。
紫苏看着自家姑娘手持毛笔,认认真真在孔明灯写下一行字,因夜色深沉,压根看不清写的什么,便问:“姑娘,你写的什么?”
“不告诉你。”元槐抿唇一笑,神神秘秘的。
她吹了下火折子,点灯内的烛芯,手一松,放飞了孔明灯。
一时间,形形色色的孔明灯冉冉升起,照亮了整个夜空。
宫宴后,新年伊始,在一片爆竹声中,赵崇光换上举行开笔仪式的冠服,亲手点玉烛长调,亲手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