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的聚会,我告诉她我考上了伦敦电影学院,期待着她的不舍。结果,她却十分淡然地祝贺我。我低头将杯里地红酒一饮而尽。
“叶澜!叶澜!”王静恬焦急的声音划破这欢愉的氛围。
叶澜一听说自己的父母车祸,爷爷突发脑溢血,她慌了神,被子一丢就跑了出去,我都还没来得及拉住她的手。我跟着跑了出去,而在我转身的一瞬间,我似乎看到了王静恬脸上的一抹诡异的笑容。
叶澜疯了一般,任凭我在身后怎么叫都不停下来。她准备过马路,却都不注意四周是否有车。我跟着跑上去,但迎面却开来了一辆明显超速的轿车。
“叶澜!”我来不及上前,就眼睁睁看着叶澜被撞出十多米,再重重摔在地上。
我大脑一片空白,双腿发软地朝她跑去。肇事司机居然逃逸了!
“叶澜!你醒醒啊!叶澜!”我第一次抱着她竟然是在这种时候。
她右后脑勺不断在流血,左大腿也有很深的伤口,血也不断在流着。我急忙拿衣服去堵住伤口,不希望她流血过多。但我却忘了打120。
“叶澜!你醒醒啊!你不能有事啊,叶澜!救命啊!救命啊!谁来救救她!”我抱着她,扯着嗓子嘶喊着,声音不断颤抖。
不知哪位好心人打了120,一会儿救护车就来了。
救护车上,我紧握叶澜的手,看着护士说:“护士姐姐,求你们一定救救她!”
护士忙着给叶澜输液,处理伤口外的血,隔了一会儿才说:“你不要着急,冷静点。我们肯定会尽全力救她的。”
到了医院,叶澜就立刻被送到了手术室。过了四个多小时,医生才出来。
医生眉头紧锁,我已经在大脑里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了。
“患者伤势很重。首先,她的腰受到猛烈撞击,耻骨骨折,左大腿也骨折,韧带也损伤严重。然后就是大脑,她是右后脑勺着地,猛烈的撞击让她大脑骨折,颅内出血,还有严重的脑震荡。现在,我们只能做的是清理了她颅内的血块,止住了她的流血情况,左腿也已经打上钢板。但是,由于在手术期间,她的心脏骤停过十多秒,所以,现在还很危险,生还的机率很小。”
我听完这段话,脑袋似乎要炸裂一般。如果当时我拖住了她,或许她现在就不会躺在医院里。
“医生,没别的办法了吗?”我带着一丝绝望问。
“她的家属呢?我们需要通知家属。”医生问。
“她的父母也刚出了车祸。我是她男朋友,你看,算家属吗?”我问。
“你怎么证明你是她男朋友?”医生上下扫视了我一眼,问。
我拿出手机,打开相册,里面全是叶澜的照片,还有几张是我和她的合照。手机屏保也是她,手机壁纸也是她。我实在想不出什么方法可以证明我是她男朋友,毕竟,我真的不是她男朋友。
“行吧!”医生点头,暂且相信我,“目前还有一个办法,就是联系英国那边的医生,他们或许有办法,但是这个费用肯定比国内贵得多。”
“费用我出得起。医生,请你快联系英国那边的医生吧!”我握住医生的手,眼中饱含着泪水,一刻也耽搁不得了,我怕叶澜撑不过去了。
“好,我马上联系。”医生点头。
终于,他们联系了英国的医生,英国的医生说有办法救叶澜。太好了,我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她有救了。正好,我也要去英国念,正好照顾她。
正在医生给我们办理出国证明手续的时候,赵梓铭来了。
“李熙辰,你要带叶澜去哪儿?”他愤怒地一把抓住我的衣领。
“放开我!”我一把推开他,“你特么叶澜出车祸的时候你在哪儿啊?她手术的时候你特么又在哪儿啊?你现在来找我要人?你特么有什么资格?”
“李熙辰,你有什么资格把她带走?”赵梓铭上来就给了我一拳。
医生马上起身制止:“这里是医院,怎么能动手打人啊!再这样,我让保安把你带出去了啊!”
“我带她去英国治疗,怎么?你想带她去吗?去啊!只要你能出得起医药费,随你便!”我冷笑一声。
赵梓铭瞬间安静了,没错,他家境不太好,没有那么多钱让她带叶澜出国。而且,他不会为了叶澜放弃他的北京大学吧?毕竟,那是他的人生出路。
“赵梓铭,别这种时候来找没趣了!”我笑道,接过医生手中的单子,在赵梓铭面前晃了一下,“一会儿,我就带着叶澜出国了,你好好留在你的北京大学学习吧!”
到了英国,医生再一次对叶澜进行了长达六个半小时的手术。终于,手术室灯熄的那一刻,我心中满怀希望,期待着医生出来告诉我叶澜得救了。
医生出来后,表情不算太糟,而我英语不是特别好,只听懂了大概,反正就是说,叶澜的伤基本没问题了,生命算是保住了,但是由于头骨的骨折,能不能醒过来,就要看这接下来半年,还要看她的求生欲望。
不管怎样,只要她能活着,有醒来的希望,我就一直等下去。
为了有人能够照顾她,我就把她留在医院里,请了一名护工。我开始投入学习,疯狂学习英语,经常在超市里跟销售员说话,为了练习我的口语。而且入学不到一个月,就有经纪公司来找我签约,我很愉快地答应了。因为我需要钱,我需要救叶澜。我开始不断接片,拍各种广告,走各种秀场,也拍了一些电影,但都是一些龙套角色。但这些钱,足够让我在伦敦买下一套别墅了。
而且,我还调查了她的父母车祸事情,新闻报告的是刹车失灵,然后从立交桥上冲了下去,汽车随后烧爆炸,车毁人亡。而她的车祸,由于该路段的监控坏了,肇事车辆也没有车牌,肇事司机就像人间蒸发一般一直没有找到。
终于,她在半年后醒了。
醒之前,她似乎做噩梦了,不断喊着她的爸爸妈妈还有爷爷。
“澜!澜!”我紧握她那用力抓床的右手。
终于,她缓缓睁开了双眼,眼角还挂着一颗泪水,但她环顾了四周,目光带着一丝呆滞。
“澜,你终于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