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生了霜花,天渐凉。
大雁又要南飞了,再回来,也不再是从前了。大雁不是,北方的春天也不是,连人也不是了。
很多东西,都在秋天睡去,有的能醒,有的不能。
听说,后来她失明了;
听说,后来她全身浮肿;
听说,后来她……
和生命对抗的过程,坚强也残忍。
始终没有前去看望,不想、不能、不敢,不忍心。
得到消息的时候,午饭。
突然痛恨八卦的连环网络,一切悄无声息地潜伏,好像就是为了猝不及防。
林卿揪着那人的领子,眼睛红得狰狞,眼泪往外涌。撕扯着,又无奈地放开。
好像约定好了一样,即使是哭,也要回到四班,关上门一起哭。
密集地聚集,走着。想加快步伐,又好像腿没有力气,脚底很重。
初晴半提着米小米,胸腔呼呼地往下压着气,喉咙努力吞咽。
肖寒的手搭在林卿的肩膀上,那是他们的方式。
从一楼不抬头,都能瞥见办公室,刻意忽略,又怎么能骗得了自己?
早早伏在桌子上写作业的其他人,凝视了一眼之后,悄悄低了头。
笔尖碰到的纸上,砸着啪嗒啪嗒的声音。
早睡惊醒的人,匆匆一瞥,又埋住了眼睛,眼泪就沁入校服了。
肖寒按着林卿坐下,呼吸,抽着没有鼻涕的鼻子。
啪嗒啪嗒的声音,分贝好大,跳进了心里。
从抽抽搭搭到哇地一声,米小米突然就不想控制情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