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是冬的精灵。
从初雪到末雪都在身边的人,是不是真的可以白头到老。
盐粒,鹅毛,偏偏觉得六棱形才是造物主的奇迹。
捕捉六棱形,看到只是一瞬,却足以惊艳。
雪花夹着一点儿风,有干干爽爽的清新的的味道。
柔弱枯草上已经有了雪的痕迹。
肖寒缓缓走向初晴。
她坐在板凳上,脑袋斜靠着大红门板,腿上摊开一条毛茸茸的围巾,一动不动。
好像睡着了。
肖寒嘴角无意识地勾起。
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停住脚步。
那个姑娘脸颊上的小涡儿,轻轻颤动。
察觉有人盯着自己,初晴回过头,“怎么了?”
语调是客气的轻柔,像冬天六棱形的雪花。
下意识地摸摸脖子,下意识地轻柔,脑袋朝左后方一顿,无奈笑笑,“也被赶出来了!”
几步走到初晴跟前,“干什么呢?”
倏忽一阵儿小孩子的雀跃,指着毛茸茸的围巾,“你看!”
雪花儿落在姑娘的头发上,停顿一会儿才融化。
肖寒半蹲下,视线随着她的手看向围巾,是六棱形的雪花,还有又沁出血渍的手指。
女孩子心里总是存着对一切美好的喜欢,“很漂亮吧!”
她轻轻地托起围巾,屏住呼吸,眼睛凑近又放下。
肖寒缓缓站起身子,拉开羽绒服口袋的链子,掏出两片创可贴,握在手里。“很漂亮。”
手指戳戳初晴的肩膀,摊开的手里躺着两片创可贴,“给你的!”
她觉得肖寒有执着的细心,不怼人的时候也没那么令人咬牙切齿。
男孩子的手是那种顽皮留下来的粗糙,还有点儿小裂口。指甲方方正正、很短。
一本正经,很真诚。
“谢谢你啦,墩儿。”气氛是冬日雪天里特有的安静,初晴叫他的小名调解。
这个小名好多年都没人叫过了,肖寒他爸妈平时也只是叫他“小寒”。
听到小时候的称呼,只有一丁点儿的亲切,剩下的全是自觉毁了一世英名的羞涩。
视线扫过刻着身高刻度的槐树,捶胸顿足,“老黄历了,咱们就别提了!”
初晴看着肖寒一阵儿哈哈大笑,眼角的那只蝴蝶快要飞起来了。
晃动着缠了创可贴的手,嘴角还有没控制住的笑意,“哪儿来的?”
两人根本没去卫生室,肖寒也没离开她的视线,初晴想不出来创可贴是哪儿来的。
看着缠了创可贴的手,也不知道会不会好的快一点。
“我妈那儿要的!”
“晴晴,给你们送猪肝。”带着黑金属框眼睛的男孩笑着对初晴说。
还没等初晴答话,肖寒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另一个男孩,“他是谁!”
很自然地接过塑料袋,招呼来人进屋,“邻居家一起长大的哥哥呀,你应该有印象!”
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屋子,肖寒在原地郁闷地回想,没有一点儿印象。
看这热络程度,估计没少互相串门儿。
想着这些肖寒加快脚步进了屋子。
那个黑镜框男孩儿,很自然地留下一起吃饭。
肖寒在外的所有人,都在夸赞他的学习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