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随笔——久无晴》
最近我们这儿的天气有些反常——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天气连阴着,就这样连阴着一整天一整天的,灰乌乌的,不时地还伴有些微风细雨。空气被这天气也弄的潮湿,衣服被子也感觉潮,不干爽。
从早上到晚上,天空的颜色由灰到黑,不见得一点阳光。早上看不见太阳,晚上看不见星月,这弄的我的心情也如那天空的颜色一样,灰乌乌的,不怎么舒畅。
这天空好似一块大的画板,被泼了一层单一的色调,看不见物的相貌,美丽的颜色褪去,浊目不堪,难言其词。我真想把那层漆擦去,还天空一个纯净。我是说:“如果我有一块像黑板擦那样的东西。”
这样的天气让我有些不太喜欢,因为往年的这个时候,我们这儿多是以晴为主,阴雨为辅。看预报往后的时间,这天气还是没有一丝退却的意思,这让我多少有些怀念曾经的艳阳高照,星闪月皓。它们在时,我们不以为惜。它们不在时,我们却又怀念它们的日子。但是,怀念又是怎样,该来的总会来,该走的总会走。
立冬节气已经过去好些天了,天气慢慢转冷,加上最近天气阴沉温降,更显得冬季的味道。随之而来的是小雪节气,不过还得几天。
院落外的杨树叶子,已经飘落的所剩无几,只剩下仅存的几片树叶,还在微风中顽强的与冬季抗争着。徒劳的……徒劳的……。不知道在哪个时间点,它就会被风带走,然后悠然的落在地上。
从春暖花开时,到冬霜降临际,它是最后一个落地的,它是顽强的,也是幸运的。期间,它经历过无数的骤雨,然而它幸存了下来;期间,它经历过无数的狂风,它也幸存了下来。但是无论它是怎样的幸运与坚毅,最后都是逃不过掉落的宿命。
游走在林间,踩在松软的枯叶上,好似踏在地毯上的感觉。命运是不确定的,命运却也是一定的。让你来时谁都挡不住,让你走时谁也留不下。所以,何惧来,何惧走,一切的一切,冥冥之中都是老天安排好的,谁能与天抗衡。
听……。仔细听……。好像从哪里传来的声音,四下观察却没有发现什么。顺声而寻,抬头观望,发现那声音的来源是从头顶的天空中传过来的,原来是一群往南飞得大雁,是它们的叫声。
看着它们人字形的在天空中排开,大致估摸了一下有三四十只之多吧。它们对于单调的灰乌色天空来说,倒是增添了靓丽的一笔。它们的叫声,应该是在呼唤同伴,提醒同伴,旅途漫长,不要睡着了,要紧跟队伍。
说起大雁,这让我想起了好像上学时,学过一篇有关大雁的章,是几年级学的,我却忘记了。只记得有这么一篇课描写过大雁的来去,以及它们的队形如何由人字型变成一字型,再由一字型变成人字型。
如今看来确实如那位作者所说的一样,队形变换,一会儿一,一会儿人,它们为什么要在天空中来回的变换队形,听说是为了节省体力。
看似无阻碍的天空,其实是有无形的东西在阻挡的,那就是空气。空气的阻力对于长时间飞行的鸟儿来说,也是不小的体力消耗。为了能节省体力,能顺利的到达远在他乡的目的地。所以,才有了领头雁,他来承担空气的阻力。当然,领头的不只是他自己,他如果累了,就会有下一只雁代替他领头。就这样循环往复,慢慢的就能到达他们想要去的地方。
它们的出现,让我既觉得惊讶,又觉得惊喜。能看到它们的迁徙,也算是一种幸运。我记得第一次看到大雁的迁徙是在很多年前,那时我还小,当时也是听到从空中传来的鸟叫声,才发现了他们的存在。所以时隔那么久,再次见到怎不兴奋。
它们朝南飞去,走着他们祖祖辈辈所走过的路途,身影渐飞渐远,直至消失在灰色天边的尽头。
我站在下面向他们飞去的方向大力挥手,大声喊着:“再见了大雁,一路顺风,来年记得再回来。”显然,我说的这些都是废话,它们不会听到我在下面的呼喊,它们就算听到,也听不懂我在说些什么,就算听懂也会不以为然的说我没事瞎操心。
几只闲鸭“呱,呱”的在水塘里叫着,在水面漂浮的游着。不时的会把小脑袋伸进水里,然后再抬起来,任水滴顺着头上的羽毛滑落。
燕子的身影好像也不在了,因为许久没有见过他们了。记得春天他们来时,每天都能看到他们在水面上飞来飞去,那矫捷的身影,那灵活的身子,还有在那电线杆上的唧唧咋咋多嘴。每一幅场景都历历在目,都记忆犹新。
如今的水塘里的水面上,已没有了他们的身影,电线杆上也只剩下几根电线在空中落寞。
他们走了,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走的,走的那样悄无声息。房檐的燕子窝,此刻也变得安静了许多。
几只老母鸡在院外的草地上溜达着,用爪不停的扒拉着地面上的腐枝枯叶,用尖尖的嘴巴啄着地上的小虫子。
他们看起来很是悠闲,也很满足。除了睡觉下蛋,只要填饱肚子他们也就别无所求了。
欲望越少,痛苦就越少。这让我明白了,
人们的痛苦往往源自于自己的贪欲,明白了为什么有人会说‘无欲则刚’。明白了为什么有人会说“钱乃身外之物,你我都是赌徒。”
“白酒红人面,钱财黑人心。无钱休入众,遭难莫寻亲。”人生就如此话二真言,谁和谁亲近,都是为了脸面。谁和谁亲近,都是为了钱财和利益。
芸芸众生,皆是如此,有的人能放下,有的人则放不下。放下的飞黄腾达,放不下的平平庸庸。
天空依旧灰着,看不见一片云彩,但天确实是被云给遮住了。
2015-11-16〈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