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说完了最后一句话后便浑身起了黑色烟幕,马稚恩再看时,那人已经化作一股黑烟消散。
“父亲、父亲、父亲!”
马稚恩身子陡然一挺,两眼突然睁开,从从昏梦中惊醒过来。
“马将军醒了!”一旁照顾的胤军将校乔川峰见到马稚恩醒来,便传报萧逐风等人。
“川峰,我昏迷多久了?”
“马将军,你昏迷三天了,我们都担心得很啊,萧将军可是连饭菜都吃不香,盼着你醒来。”
马稚恩“哼”了一声,感觉脑袋有些昏厥,便扶起额来,他昏迷整整三天,着实有些乏力。
“马将军,先给口水缓缓,待末将去给你弄些饭菜来。”
乔川峰倒了一杯温水放在马稚恩枕边,短暂离开,径直便走去了火头营。
“小……小……小马哥,你终……终于醒啦,你没……没……没大紧吧?都昏迷三……三天了,弟……弟兄们可……可是着急……急……急得很啊!”
萧逐风闻迅赶来,那激动得鼻涕都快抖出来了,在嘴边晃荡,他用衣袖一挥,那粘稠鼻涕全沾衣袖上,他却不嫌脏,伴着口吃的语句笑了起来。
“哦。”
马稚恩只简简单单一句“哦”,让萧逐风热脸贴了冷屁股。
“小马……马……马哥,那……那……那日我看……看这么走……走了不……不好,便调头一……一路杀……杀退敌军,发现你……你……你倒在血……血……血泊中,那什么鸟……鸟……鸟都尉也……也躺在那一……一动……动不动,不知道……道死没……没死透。我他娘……娘的不……不多说,把你驮上……上马背,想再过……过……过去给那鸟……鸟都尉几刀,让他死……死无全尸,可……可是突……突然偏偏又……又来了一波敌军,老……老……老子作罢,翻身……身上马……马驮着你就跑,总算逃……逃脱了。”
“谢了。”马稚恩不去看萧逐风,只是又敷衍一句后闭目养神。
“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小……小马哥,我待……待在这好了,你刚醒,我怕……怕……怕你行动……动不方……方便,有事可以叫……叫我。”
“不必了,我能行,况且乔川峰快回来了,他也可以。”
“好……好……好吧,那小马……马哥,你好好养伤,不要累……累了自己,我先……先走了。”
“走吧。”
马稚恩撇过头去,视而不见。
萧逐风不识趣,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被马稚恩厌烦了起来,最后吃了个闭门羹无奈地走出营帐。
“今天小……小马哥很奇……奇怪呢……”
萧逐风不由得放了个屁,“噗”地一声。他嗤嗤一笑,也没对刚刚这事放在心上,只是觉得可能是自己太粗鲁了,让小马哥嫌弃了,不过他觉得这样挺好。
萧逐风走后,马稚恩睁开眼来,凝重地盯着营帐内悬挂着的短剑,握紧了拳头。
“父亲,此剑抚平天下不平事,此剑无愧世间有愧人。”
轻仇者寡恩,轻义者寡情,轻孝者最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