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发店,在我们乡下是没有的,只有在离我们家五六里远的集市上才有开着。集市上理发店不止一家,有四五家,他们分散在各处,虽然名字不尽相同,但都是干着同样的买卖,为人们提供剪发,做发型。
理发店与我们的生活息息相关,如果没有这些心灵手巧的美发师,那我们都会是什么样子。没有理发师,男人们就没有帅气的发型,女人们就没有烫的好看的头发。
和买东西一样,习惯了去什么地方买,下一次还要去那个地方买,这也是人的本性吧!距离上一次理发,是在三个月前的事了。因为家里农忙,所以要等到农忙完之后,才有时间去的理发。这次我的头发已经快把耳朵给盖上了,脖颈处杂毛丛生,天气凉爽些还可以,但温度一上来就感觉头上带了一顶帽子似的,闷热、刺挠,所以,理发是必要的。就如以上说的一样,去惯了一个地方,下次还是要去那个地方的。不例外的,还是去了我经常去剪头发的地方。
周五的上午,天气阴沉着,很凉爽。我从家骑上电动车,前往集市上的理发厅。路上车辆不多,路两旁的庄稼大蒜已经早早收完,收完的地大多都已经耩上下季的棒子种。地里还有没被收割的麦子,今年的麦子长势不错,不过天不作美,前几天的天气阴雨不断,这导致成熟的麦穗不是金黄金黄,而是金黄中带着发霉发乌,有的甚至还生了芽,这是被雨水浇淋的。辛辛苦苦的忙碌了一年,眼见着要丰收,却不料老天爷给下了场雨。减产,肯定会有一些的。种地就是要靠天吃饭,天如果不让你收,你也没办法。
很快五六里的路程,就走过了,来到了集市上的那一家我经常去的理发店。店在大公路的左侧,店面有两间,店老板是和我年龄相仿的青年,他既是这家店的老板,也是这家店的理发师,他的老婆给他当助理,帮着洗洗头发,吹吹头发。他老婆一般不给别人理发,应该是不会理发的,只是能帮帮忙。今天没见他老婆,只有他一人,后来记起,记得上次理发见他老婆圆滚滚的大肚子,想必是去生孩子去了。
他们在这儿开店已经有些年头了,记得刚开始在这儿理发的时候,就觉得理发师理的头发好看,所以,就决定在这儿理发,一直到现在,不敢换别的地方,害怕一换地方,理的发型就不好看了。
一晃十几年过去了,我已经从二十出头的年龄到了三十几岁的年纪了,发型也渐渐的发生着变化,从青涩到成熟。头发由浓密到稀疏,由乌黑到银丝渐渐,岁月是不饶人的!
来到店里面,已经有客人在了,有两位。理发师正在为一位男青年理发,他旁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位肥胖的女人,她正在烫头发。理发师和他们俩闲聊着,说一些知道或不知道的事情,见我进来,理发师对我笑着打了声招呼,示意让我稍等一下。我也有礼貌的回应着点了下头,坐在了另一墙边的长条凳上,长条凳子是铁质的,上面坐的地方有一层黑色皮质包裹的海绵垫,坐上去有些软。 我无所事事的掏出手机,翻看着无所事事的东西,以打发等待的时间。今天人不多,想着不是周末的原因吧。因为,每逢周六日的时候,来理发的多为学生。
从出生到现在,理了多少次头发,已经无法回想计算了,只模糊的记得,我能记得的第一次理发,是在我七八岁的时候。那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春天,燕子不知是什么时候从南方归来,在耸立电线杆子上拉扯着的几根电线上落下,点点几处,唧唧咋咋。好像他们在说着什么,说着过去的往事;或者他们在说着未来的美好,谁知道呢!这一天,我的母亲和几位村里的婶子大娘一起赶集,就顺便带着我去剪头发,。那时应该没有现在那么多的发型、造型吧。女士的我不知道,男士的只有简单的几种发型,如平头、三七分、毛寸,好像就这些吧。那时的我还小,别的什么发型还真不知道。我理的是平头,三七分好像不适合那个年龄的我。
母亲带我理发的地方,是在集市那条街上的靠南边的一家店,这是家夫妻店,夫妻二人都为别人理发,但那男的理发师不只是给人理发,他还给人修表。我最喜欢看他给人修表的时候了,修表的时候,他的右眼上会带着一支像小型望远镜的那种东西,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只知道他每次修表都会带着它,如海盗一样,很神奇,也很神气。修表时,带着它,另一只没带的眼睛紧闭着,左手按住桌子上的手表,右手拿着一把小镊子,亦或是拿着一把小螺丝刀,小心翼翼的拧紧小小的螺丝,那螺丝太小了,小到犹如小米粒般。表里的小小齿轮也比小米粒大不了多少,但他却能心平气稳,犹如正在为病人做手术的医生,容不得半点差池。每次给我理发,或者给我母亲理发时,只要我有机会有时间看他修表,我都会跑过去看上大半天,感觉真是太神奇了,那么小小的一块表,里面竟然藏着这么些小东西。
理发在那时候,我记得大人是两元,小孩是一元。随着时间的推移,物价上涨,人们的收入提高,理发也就从一元,涨到了两元,再涨到五元、十元,一直到现在涨到了十五元,我相信以后还会涨的。
不一时,理发师已经为那位客人剪完了
头发,轮到我了,为我洗了一下头发。他的手法很娴熟,从开始第一剪子下去,到剪好发型,大概用了十几分钟吧,感觉很快就理好了。交了钱,骑上电动车朝大路进发。
人不可能一辈子只干一件事,人不可能一辈子只去一个地方,人不可能一辈子只为某一件事,某一个人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