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低着头的她等了许久都没有听见脚步声,只是鼻尖似乎有一丝若有似无的清香。 这种清香味与她所闻过的香水味,花香味不同,虽然说不出什么味道,但这种清淡的香味若有似无,今晚微风徐徐,更让这淡淡的香味极快的从鼻尖飘散,身边的如冰好似跪立不安,十分紧张,面色更红。 她无法驱使好奇心,想要探索淡香味从何而来,便微微抬起了头。 可入目的却是一个飘然如仙,渐渐融入黑夜的黑色背影。 仅仅是一个背影,却气势磅礴,超强的气场让人从心底俯首称臣,只是看一眼,便不敢继续再看。 这是一个怎样的人? 仅是一个背影就如此的贵气逼人,未让人见他的容颜,而他未开口言一句,靠着一个背影,便让人心悦诚服的俯首称臣,不敢喘息,不敢窥其身。 在她晃神之际,身畔传来一声有着痛意的叹息。 她侧头看去,见如冰失魂落魄,就连那夏国太子远去,管家已经命令人起身,如冰仍旧没有反应的跪着。 “如冰?”云楚洛轻声询问。 心中起疑,如冰刚才的神态有异常,她仔细深想,想到今日下午小瓷来见她时,提过夏国太子,而 后如冰便神色异常,莫非如冰认识夏国太子? 她虽然不知道如冰之前的身份,但依旧能够看得出来如冰之前不是皇族便是名门望族之女,或许真的认识夏国太子也不一定,更甚者,他们二人之间有些为人所不知的牵扯! 唯有如此,才能解释如冰的异样。 如冰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立即拂去衣裙上的灰尘,低头掩饰她眼中的泪光,他没有认出她,不,他是没有看到她,更不知道她如今落到了原国的庆王府上,所以才没有认出她。 是的,一定是这样的。 虽心中不断这样的想,可眼中期待的光芒越发的黯淡了。 他……难道从未将她放入心中?看在眼里? 不,他是她一直以来坚持的动力,她等他等了许久,今晚,她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人群默默的进入青峰园,园子内的热闹与他们的安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刚刚进去,就有无数道放肆的目光在她们的身上扫视,那些目光如同挑选货物般随意,甚至是狰狞,仿佛一道道锋利的剑割开她们的衣衫,对着她们一丝不挂的身体品头论足。 云楚洛感觉到喉间恶心,想要呕吐。她生长在和平的现代,虽然拥有靓丽 的外貌,吸引一些目光,但从未有如此无所顾忌的,让人恨不得挖个坑将自己的身体掩埋! 太恶心了! 她站在人群中,悄然的抬起头打量着四周的人。 坐在最中间的是庆王凤奕,他身着青灰色长袍,黑色的长发高高的挽起,挽发的束冠上镶着一颗珍贵难得一见的夜明珠。 即使距离很远,仍旧能够让人看清他的容貌。 面如冠玉,子夜般漆黑的眼眸,五官分明,小麦色的肌肤,身材壮硕,不了解他的人,从外貌上看,会以为他是温尔雅的生,但了解他的人,知晓他的野心的人,都知道此人的残忍,他为达目的不折手段! 此时,他左右逢源,端着酒樽大口大口的喝着。 云楚洛心中一阵阵的疼,她知道这是原主残留的意识。 原主深爱凤奕,却没想到凤奕会让宰相府倾灭,害她成了一介贱奴。 她深吸了一口气,稳住了心神。 再仔细一看,便发现他一直敬酒有几分讨好的是坐在他身侧的身着一袭黑衣的男子。 在凤奕夜明珠的照耀下,她看清了那男子。 男子一袭黑衣,黑衣的领口,袖口是用着银色丝线绣的花纹,他装扮清雅,挽起的黑发无任何 装饰物,有风袭来,他长发飞起,飘然若仙。 当触及到他的容颜时,她倒吸了一口凉气,难掩震惊。 酒香四溢中,此起彼伏的笑声中,他漆黑幽深的眼眸高雅如山巅上的白雪,高雅不可触摸,但他眼中却浮现淡淡温柔的笑,目光辽远,仔细看去,又仿佛陷入了那看不到尽头的黑洞,他脸上的轮廓很深,如刀削斧劈,如俊秀的山河般华丽贵气逼人,遥遥的望去,高高在上,睥睨众生。 他执着酒樽的手纯白修长,翠绿的酒樽衬着他的白玉般修长的手好似泛着一层淡淡的珠光,那琼浆玉液顺着他棱角分明橘粉色的唇边缓缓进入口中,只是喝酒,便这般优雅,让人移不开视线。 好一个倾世之容!
“相传庆王府的贱奴童子品色皆是上乘,原以为不过是谣言,现在看来,谣言不假,庆王府的贱奴个个姿色不俗,童子中也不乏难得的容貌。”有人一边色迷迷的打量着贱奴童子,一边眯着眼睛点头赞赏着。 这种类型的宴席上,公然调戏,属于正常,若是勇猛,还会被人称赞,更何况眼下男风盛行,有多少男人能说自己是干净的,从没有玩过几个童子,几个女子? 这人说出了不少人的心思,他们来此多多少少也是想要品一品闻名于原国庆王府内的那些童子贱奴。 “是啊,当真是让人开了眼界。”立即有人符合道。 凤奕闻言,看向那两人,眼底划过一丝讥讽冷笑,但在夜色里,篝火的照应下,他面容有些模糊,只听见他爽朗的笑声:“今晚,众位尽可享乐。” 紧随着便是众人的欢呼声,他们等的就是凤奕的这句话!随后,一个个如狼般的目光更加放肆的在待宰的‘羔羊们’身上扫荡着。 云楚洛双眉紧蹙,左手紧紧的攥着蒙汗药,可这一攥她发现了异样。 袖子里还有东西!是一把锋利的匕首! 眼前一亮,是云楚烬刚才接近她时放在她身上的? 她抬起眼眸,再次细细的打量着四周的情形。 正巧与向她看来的云楚烬面面相觑。 云楚烬沉静的眼眸微动。 “啧啧,庆王这般大方,本宫还真是后悔了,若是能早些来了,岂不是就不会辜负了这些佳人?更不会辜负了庆王的一番苦心?”忽然一道略显冰冷,但又有些张扬的声音让那些放肆的目光从羔羊的身上转开,每个人神色各异的分别看向凤奕和那开口说话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