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奶奶顿时滚在地上,哇哇大叫道:“哎哟!你这个天煞女啊,你是要谋杀你奶奶啊!”
这老妇人是要将胡搅蛮缠、蛮横无礼、打滚耍赖进行到底。
沈父的伤口因剧烈运动而破开,裤腿浸红一片,沈冬素大急,只想尽快结束这场闹剧,赶紧给沈父医治。
扯着嗓子大吼一声:“闭嘴!”
“闭嘴!”
人群外同时响起吼声,众人回头一看,只见一青衣翩翩少年郎,扶着一气喘吁吁的白发老者出现。
村民皆低声问好:“村长。”
这老者正是沈家村老村长,年轻时当过兵,颇受村民尊重。
沈二叔一见村长来,立即松开抓着余大鱼的手,可惜余大鱼对沈家村村长没他那么惧怕,趁机又狠揍他两拳。
沈二叔又想反抗,就听村长点名叫他:“沈大志,你带着全家来你老大家闹什么呢?”
沈大志恶人先告状:“不是啊村长,是我大哥,他私藏家财,我娘发现后来问,他还不承认。”
沈父双唇毫无血色,冷汗直流,虚弱地道:
“那十两银子是我儿林钟的卖身钱,我已经拿去赎回孩子,如今家里仅有的一两九钱银子,是亲友凑来给我看伤的。
众位请看我这家,牛粪还堆着没干,草席铺床,一样家俱也没有,哪里有私藏家财的地方?”
村民怕村长不了解情况,七嘴八舌地说着沈父因服衙役重伤断腿,被兄弟连夜仍到牛棚的事。
其实这些事村长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别人的家事,没闹到他面前来,他也不好直接插手。
这时沈奶奶突然尖声道:“你少骗人!哪有卖身为奴还能赎回来的!你就是想把十两银子都贪了!
我告诉你沈大成,咱们可没分家,沈家是我当家的,这十两银子你就必须给我!”
一闻此言,沈冬素灵机一动,出列问道:“你说我们还没分家?”
沈
奶奶直着脖子说:“当然没分家!你爷还没死呢,两兄弟怎么能分家?”
沈冬素脑子转的飞快,瞬间摆出一幅受尽委屈的模样,可怜兮兮地问:
“没分家,我们为什么被赶来住牛棚?
没分家,我爹的医药费,奶奶也该付吧?”
村民再次高声议论起来,都道沈奶奶做事不厚道,这长子还没死呢,你把一家子往牛棚里赶。
这听说孙子卖身为奴了,又跑来要卖身钱。后娘就是后娘啊,但凡是亲娘,也干不出这样的事来!
沈二叔一看这情况,再这样下去,村民和村长都站沈大成这一家子,他们可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不行,得先回家,等村民散了,村长不在,再悄悄来要。真要不来,这牛棚就那么大一丁点,或偷或抢都行啊!
他忙上前假意扶老娘,对众人道:“误会误会,既然那银子是用来赎我大侄子的,那我们就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