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的夜是凉爽的,夜里的微风拂过我的脸庞,很是轻柔。
夏天马上就要过去了,面对即将过去的夏季多少还是有些不舍得。不舍得什么呢?不舍得夏夜的蛙鸣,不舍得蝉叫的绿树。
只有夏天才会感觉到冰糕的甜爽,只有夏天才能感觉到夜风的清凉。
呼吸着吹过来的夜风,我似乎嗅出了秋的味道,因为秋的风是带有一丝丝的凉意的。
虽是夏末秋初,但夏天的热还是存在的,在屋里得开空调。然后,再开一个风扇,如若不开这些东西,我都不知道这个炎热的夏天将要怎么过。
晚上倒还好些,感觉有些凉意。傍晚吃过晚饭,此时天色已经渐渐黑了起来,还有些微风,走起路来是不太明显,但要骑起电动车来还是挺凉快的。
路两旁的庄稼地种满了玉米与棉花,还有少数的豆子地与辣椒地。在黑夜的笼罩下,显得黑乌乌的,就如穿上了黑色的衣服。远远看去,又好像一堵长长的黑色墙壁,矗立在那里。从路两旁的草丛中,或是路两旁的庄稼地里,传来阵阵的不知名的虫鸣声,此起彼伏的鸣叫,像是在表演一场别开生面的音乐会。田野里的音乐家们,各自敞开自己那别具一格的唱法,把自己最优美的歌声演唱出来。
他们的每一声,都是在用心歌唱,虽然没有华丽的演出场地;虽然没有耀眼的舞台灯光;虽然没有给以热烈鼓掌的台下观众,但他们依然情绪饱满,歌声高亢。
在这里我应该为他们鼓掌,为他们热烈的鼓掌。田野里的艺术家们,你们的演出是最真诚的,因为你们是无偿献给听众们的。
路上不只有虫鸣的陪伴,路上还有天空月亮的陪伴。月亮挂在高高的夜空,就如一盏耀眼的明灯,照耀着大地。
不一会儿,不知从哪儿飘来一块云,把夜空中的月亮给遮住了。难道是月亮被我看羞了,把云拿来挡住了自己?月亮被云遮住的同时,地面因为没有了月光的照射,而变得黑暗了许多。
不一会儿,天空的云又跑到了一边,消失不见了。月亮又再次的出现在夜空,大地又恢复了之前的光明。
我与梓君骑着一辆两轮电动车在路上慢悠悠行着,她骑着,我坐在后面。因为,我没有她骑的好。所以,她不让我骑,说我骑在平地上都左扭右拐的,她不放心。确实,如她所说的一样,我没有她骑车骑的好,就让她骑吧,反正我也不愿意骑。
我们骑行在黑漆漆的柏油路上,骑的很慢,在路上我们聊着天,说说以前的事,说说之前的事。讨论一下,表明一下自己见解与想法。
我们走着说着,说到了孩子上学,最近我们这儿都听说,我们这周边的学校都砍了,不让收学生了。
原因是什么呢?原因就是学生少了,下面的一些学校一个班级,只有几个学生,有些浪费教学资源,为了整合教育资源,就撤掉了大部分的学校,包括幼儿园和小学。
我的孩子今年到了该上幼儿园的年纪,路上我与梓君就说起话来。梓君骑着车,眼睛注视着前方的夜路,不回头的说:“你说,到九月一号开学,我们的孩子去哪上?”我坐在车后座听到这话,也有些茫然的叹了口气说:“不知道,谁知道去哪里上学,听说我们下面的幼儿园都给撤了。我们村里撤了,临近的村子小学幼儿园,也都撤了。就连集市上的那所刚开两年的幼儿园,也没幸免于难。”梓君接着有些无奈的说:“是啊!撤的真彻底,一下子我们周边的学校都没有了,难道都要去城里上学不成!难道我们住在农村的都要去城里买房子不成!”
我看向天上的月亮,好像今晚的月光比前两天的要亮。夜风依旧吹拂着路两旁的田野与草丛,虫鸣依旧响亮。
我说:“是啊!我们周边的学校都没了。人家说集市南边的那个庄学校还在,我们少不了要去那里上学。”
梓君说:“谁知道呢?像我们这个年龄段的,基本上都在县城买房子了,现在还有谁在家呢!”
我没有接她的话,我知道像我这个年纪的是都在县城买房子了。进城的他们已然沾染了城市之气,走起路来那是趾高气昂;说起话来那是自鸣得意。
这也说不得别人,谁让自己没有那个本事,也在城里买个房子呢!
在城里买房子,就可以在城里上学,在城里上学,就可享受到比乡村教育要好城里教育资源。
所以,人们都挤破了脑袋的往城市里扎根,那怕花光父母的全部积蓄,那怕赌上自己后半生的全部金钱。
我们在路上继续行走着,路上有乘凉的人坐在路旁闲聊着天,不时的传来嘻嘻笑笑得声音。
还有在路一边走着的人,有老人,有小孩,也有同我们一样的骑着电动车溜着的人。
我们在村前面的二级路上转着,走到一处路口我对梓君说:“现在时间还早,要不要去别的路上蹓跶蹓跶?”梓君点头应允。
于是,我们就去了别的村里的路上蹓跶。
蹓跶之余,梓君跟我说:“我妈昨天去我姥姥那边去了!”
我说:“是吗!哦,姥爷那边挺好的吧?”
梓君说:“也没什么,就是姥爷又憋的直咳嗽,让他去医院看看吧,他又不去,说自己好着呢,去啥医院!谁说都不听,再说就嚷谁。”
我也没办法的说:“老人家,脾气倔,能有什么办法呢!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梓君慢慢的把车停了下来,双脚撑着车子,我见她停下了车子,我也双脚撑着车子。
梓君看着车灯照着路上前面的一块灯光处,目不转睛的说:“我妈去看我姥爷,只是给他做个饭,伺候一下他也没什么,就是那唠叨的嘴可真是让人烦。”
我说:“姥爷又嘟囔我婶子了?”
“是啊!又嘟囔你婶子了。做这不是,做那不是,反正做什么都不顺他的心。”梓君舒了一口气说。
“看老人这是应该的,不是还有二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