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香岚县主的尸体运到司正殿上,惠平公主又一次冲上前去,紧紧抱着女儿的尸体哭喊了起来,嘴里不停叫着:“岚儿,娘一定要替你报仇雪恨的,我的岚儿呀,你死的好惨呀……”
“七皇妹节哀,我们现在就公开审理这桩案子,还请七皇妹暂时多忍耐!”皇上见她哭得没完没了,根本就无法让别人开口,只好出言劝慰道。
惠平公主又呜咽了几声,用手绢伸进面纱里擦了几把眼泪,然后上前几步道:“皇上,惠平要状告琼华郡主就是害死我女儿的凶手!”
皇上的眉眼抬了抬,朝莫茉那边瞟了一眼,淡淡说道:“现在还不能确认香岚县主的死与琼华郡主有关系,不能光凭她们曾经发生过矛盾,就说人是琼华害死的,我们一切事情要有理有据,才能服众!”
惠平县主听后,“咚”的一声跪下了,“皇兄,我家岚儿虽然有时任性了一点,但向来与人无冤无仇的,只有与琼华郡主在大庭广众之下结了仇,不是她,那是谁呢?皇兄,你不能因为琼华郡主是你的准儿媳,而偏袒啦!”
“惠平!皇上都说了会查,你还在说什么偏不偏袒,皇上说过不会放过真凶,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你且坐回自己的位置,不要影响大家断案才是!”
太后不待皇上出声,便面带不悦的神色开口喝斥道。
莫茉向太后看去,见到太后的眼神幽深,似又有些空洞,脸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气,看起来有几分僵硬与麻木的样子,莫茉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见皇上和太后的面色都有些不高兴的样子,惠平公主再没眼力,也只好讪讪地回到自己的位置。
随后皇上召来三名仵作,让他们说说查验的结果,年纪最长的老王头开口道:“皇上,我们凭着县主的面部特点,和在伤口上发现的毒汁,初步判断县主是中了剧毒而亡,但昨晚我们和琼华郡主一合计,似乎这中毒也有可疑之处,因为中毒之人死之前,必将经过痛苦挣扎,而香岚县主的丫鬟却没听见任何动静!”
“因惠平公主不允许我们触碰香岚县主的身体,所以我们无法从她身上找到中毒的确凿证据,所以我们只是怀疑县主是死于中毒,但不能确认!”谢坤紧随老王头话后说道。
“本公主的爱女,是你们这些人随便可以看的吗?你们也配!我女儿七窍流血,不是中毒是什么?你们这些庸才!”惠平公主坐在椅子上昂着头,怒目道。
“惠平公主,您认为我们是庸才,我们不敢辩驳,但做我们这行的,本来就是在尸体上找疑点找证据,好为受害者伸张冤屈,在我们这里尸体没有高低贵贱、男女老少一视同仁!”
谢坤转头朝惠平公主淡淡说道,说完又朝皇上问了一句,“皇上可觉得微臣说得对?”
皇上手掌在桌上轻轻一拍,严肃的面容缓了几分,道:“你说的很好!”
皇上紧接着又道:“要不这样吧,琼华郡主的医术高超,朕让她检查一下香岚县主的身体,看有什么新发现没有!”
莫茉闻言起身站出来道,“臣女愿效一份微薄之力!”
“不可!她是嫌犯,皇兄怎可让她去查验,这不是做贼喊贼吗?”惠平公主一下弹起身坚决反对。
“那就让柔佳县主为香岚县主查检身子吧,惠平觉得可好?”
“好,惠平听太后的!”惠平公主收敛起了怒气,平静了许多下来。
“皇上,既然惠平公主不放心臣女,现在有了柔佳县主一起,臣女请求和柔佳县主共同检查!”莫茉向皇上福了福身,言语诚恳地说道。
这时柔佳县主缓缓从太后的身边走到莫茉的位置,与她并肩站一起,“皇上,让琼华郡主一起和臣女检验吧,要是我一个人,怕有疏漏,而且我一贯胆小,怕……有郡主在,臣女心里也放松些!”
柔佳县主说到怕时,还不禁缩了缩脖子,那柔弱的样子就像是一朵在风中怯怯的小白花,不禁让人心生怜惜,想要保护她。
“好,既然如此,让琼华郡主和你一起完成检验吧!”皇上很快就答应了下来,并让人用黑布将尸体四周给围了起来。
准备就绪后,莫茉和柔佳县主站在尸体旁边,柔佳朝莫茉勾起唇笑了笑,“郡主先动手,还是让柔佳先为这尸体解开衣衫?”
此时的柔佳县主早已没有那副柔弱的模样,脸上似乎还隐隐挂着一抹讥诮的笑意。
“呵,柔佳县主刚刚不是说怕吗?怎么,现在不怕啦?”莫茉反唇相讥道,心想这女人的演技在现代都可以拿奥斯卡金像奖了。
柔佳县主呵了一声,一边上前解开了尸体的衣衫钮扣衣带等,一边别有深意道:“有郡主在,我怕什么,郡主不是都不怕吗?”
莫茉双手抱在胸前,看着柔佳县主给尸体除去衣衫,淡定开口道:“我当然不怕啦,常言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相信香岚县主一定知道是谁害死了她,她此刻的鬼魂说一定就在这里看着呢!”
柔佳县主闻言,似乎感觉背后一凉,忍不住轻轻哆嗦了一下,她将抽出的腰带一扔,对着莫茉有些生气地道,“郡主有时间站在那里装神弄鬼,何不帮忙将县主的衣衫快些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