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宗城内,唐粥一一拜访自己的好友,许久不见的波才向他大倒苦水。
“你小子真是够奸诈的,连我都被你蒙在了鼓里。广宗收权,只有你因为被道师驱逐逃脱了一劫,当初以为是你失宠了。现在看来,我们这些站在城楼上笑话你的人才是真正的傻子!”
波才连声哀叹,实际上他也没有想到圣主竟然做的那么彻底。当初若是换了一个人来做收权这件事情,不一定会如此顺利。
如今他也被波及,每日里读不说,还要战战兢兢地应付考试。
渠帅的日子也是不好过了!
“走吧!我带你见见几位老朋友!”
波才叹息着,带着一种兔死狐悲的感伤。
两人来到了一处臭气熏天的所在,远远地便听到了一群二师兄哼哼唧唧叫唤抢食的声音。这里是猪圈,太平道里的养猪场。
自从华佗的生猪养殖之法传开之后,每一个太平道据点都会养几头猪。广宗当然也不例外,而且还加大了数量。
粗略望去,两排二十几栏,不下上百头生猪。
走过猪舍,便来到了猪倌的住处。
里面的几名猪倌个个养得如同这些生猪一般壮硕,膘肥体壮,营养严重过剩。
猪倌共有六人,见了唐粥后纷纷脸色发冷,还有几人眼中带着怒火。
“这是······”
“哈哈哈!哈哈哈!兄弟们,你们听到了吗?这位唐大渠帅连我们是谁都记不起来了!”悲怆的声音里满含怨气,为首的猪倌指着身后怒气满满的几人道:“我们都是被你牵连才落到了如此境地的!”
一旁的波才连连叹息,唐粥瞅了一眼这些人的语气姿态,虽然整日里和猪群在一起,但是这些人的原本富态体型还在,身上还有那么一股子的威势。
“哦!原来是被自己计划除掉的那些渠帅!”唐粥心里暗呼一声,围着几人转了转。
仇人见面,当然是分外眼红。
不过,唐粥却不觉得两者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事情还是可以挽回的。
来到几人面前,他恭敬一礼。
面色诚恳,执礼甚恭,一丝一毫都挑不出毛病。几名渠帅呵呵冷笑,波才也是一脸无语,都在盯着唐粥想要知道他又在刮什么妖风。
“几位渠帅真是我太平道的栋梁,对教中忠贞不二啊!”
“哈哈!栋梁个球?你们就这样把栋梁安排在猪舍,养猪喂猪吗?不要假惺惺作态了,卑鄙小人有何面目立在我等面前?”
这些渠帅义愤填膺,毫不留情地批判唐粥的可恶嘴脸。他们心里苦啊!本来是高高在上的渠帅,谁知道考试不过关就被发配到了猪舍里养猪。
这些人哪一个手中不是雄兵数百,如今人在广宗,兵也被收编。现在他娘的手下就剩下了雄猪数百,说出去不够丢人!
“养猪人就不是栋梁了吗?”
唐粥大声反驳,带着鄙夷的眼神看着这些曾经的渠帅:“养猪人非是低贱,那些将养猪看作贱业的人才是真的低贱。
天下百姓如今苦不堪言,流离失所,一餐一饭尚且无着落,而我太平道内却能够养猪吃肉,这就是最有力的号召。
各位都是我教中元老,岂能因为一时失意就对自己失望。太平道弟子就像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里搬,何分高低贵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