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有一人踏云而来,凌空而去,他背负剑鞘,想来定是那出剑之人。
连绵不绝的群山之间,那踏云而来之人面色凝重,寻那剑光而去,待寻出百里,于群山沟壑之间,看见一截断尾和诸多蛟鳞。
“原来是青云剑宗宁道友,可发现那孽畜的踪迹?”这个时候,有一位一身道袍的道士乘坐在一艘巨大的仙舟之上,朝那负剑之人问道。
这负剑之人,正是整座大岭王朝三大顶尖宗门之一的青云剑宗宗主,宁之节。
宁之节抬头一看,眸子一喜,道:“原来是真武山松阳道长。”
“此时不是叙旧的时候,我刚推衍出这孽畜今日有走水之心,便即刻赶来,不曾想还是慢了一步,快上仙舟,定要追上那畜生,莫让他走脱。”真武山松阳道长道。
宁之节跃上仙舟,道:“它蛟尾已经被我斩断,受伤不轻,逃不了多远。”
“嗯!”松阳道长道。
两人驾驭仙舟,顺着那蛟龙压塌的山脉一路寻去。
寻摸半个时辰后,眼前出现一滩一望无垠的湖泊,早已经被鲜血染红。
青云剑宗宗主宁之节,眉头皱了皱,有些不解的道:“这孽畜存了必死之心,似乎受过高人点化,逢山开路,遇水搭桥,但你看它所行轨迹,似有先见之明,并保持理智,如遇城池村落,必以血肉之躯承受落鳞之痛,绝不引水伤民,只是,这般行为,却令化龙更加难上百倍千倍,一个不慎,就身死道消,断无重修的可能。”
松阳道长点点头,也似有所感。
“要不,放他一马?”松阳道长动了恻隐之心。
“也罢,那孽畜此去东海,别忘了,东海寒山寺那一位。”宁之节微笑道。
……
东海之畔。
寒山寺外,一个一身袈裟的僧人,赤脚站在东海崖畔的,观大浪拍岸。
他突然转过身来。
微微眯起眼睛,盯着如同地震一般的崇山峻岭,手结佛印,猛然压在那群山之间。
轰隆隆!
下一刻,一头浑身是血的蛟龙从崇山峻岭之间穿出,它鳞甲脱尽,这一路以血肉之躯开路,蛟尾更是被斩,但好在真龙之身已成,只差最后入海,便海阔凭龙跃。
只是,那一道佛印,却差点灭杀它的龙魂,待重见天日,便见那一个一身袈裟的僧人,立在东海之畔。
此刻,它已力竭,断无再战之力。
不甘,入海近在咫尺,却好似远在天涯。
它微微闭上眼睛,似已认命。
却不料,那僧人只是瞥了它一眼,自顾自的呢喃道:“我天生佛体,金刚境,结出的佛印,竟然打不死这未成真龙的孽畜,奇了怪了。”
这个时候,但见那寒山寺中,有一个一袭红衣的女子,出现在崖畔,她扯着嗓子大喊道:“赵小虎,回家吃饭了,我煮了你最爱吃的红烧肉,快点,侯少宗带来了镇长珍藏多年的好酒仙人渴,你再不回来,他就喝光了。”
“来了。”那僧人再次瞥了一眼已经力竭的蛟龙,下一刻,他竟转身离开,一步踏出,却是已经踏上那寒山寺中。
原本以为必死无疑的熬阔顿时一愣,有劫后余生的喜悦,但更多是古怪。
僧人,女子,红烧肉,美酒?
这确定是一座寺庙?
摇摇头,不去想,熬阔蛟属之躯跃入东海之中,化作一条真龙,消失在茫茫大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