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玄屿就让你们这些连阵眼都不会保护的废物来守门？ (第2/5页)
“观你琴艺，坐。”
岳铮岚仿佛听见地狱大门打开的声响。
然而看着似乎已经打定主意要她练琴、还打算从头开始教的岳云破，她僵硬的嘴还是吐不出半字不要，连神识传音挣扎一下都不敢，只得战战兢兢的跟着在岳云破面前落座，觉得自己离死亡无比接近。
……也许没那么惨呢？岳云破也知道她“没学过琴”，搞不好标准没像她以前的古筝老师那么高，说不定能死里逃生？
想到这里，抖擞了精神的岳铮岚深吸一口气，认真按着岳云破的指示想从中博得一线生机……
十刻后。
“右手挑指太重，余音后继无力。重来。”
“此段当流转丸珠非气冲滚石。重来。”
“死灰浮沉不知所谓。重来。”
“双不合称，重来。”
又被评“重来”一次的岳铮岚几乎想要趴倒在古琴上。
老天她现在愿意去死了！她不想活了，让她死一死吧！
被强迫关禁闭修炼不是没有成果的……虽然这成果，跟岳铮岚从上辈子就毫无美感与节奏感、这辈子也没好到哪里去的琴艺，没有一丝半点的关联。
唯一能不让她被关到天荒地老的倚仗只有上辈子学到的指法，虽然和岳云破传授的那些有差异，好歹还能让岳铮岚弹出几个不太和谐的棉花音，但岳铮岚的老毛病显然跟着她穿到了这句身体上──两手不协调，弹的琴音压根和不起来变得七零八落。
知道自己琴艺已经没救，岳铮岚心如死灰的啃岳云
破给她带来果腹的大饼，看着岳云破每回进到空间来，不管陪她练琴练多久，最后总是不发一语的拧着眉头出去，不禁深深的觉得……除非苍琴这条剧情还没因为自己穿越进来而崩掉，否则看岳云破的脸色，她大概没有离开空间的机会了。
但岳铮岚不知道的是，每回岳云破离开空间后，必定会去找胡子大汉的晦气──虽然先前他确实对岳铮岚的状况关心不多，但他清楚的记得岳铮岚刚出生时他曾帮张母相过孩子一眼，明明手是一双弹琴的好骨相，所以他才应诺过若是岳铮岚愿意便收为徒弟、受他传承……怎么现在弹的比不会弹琴还糟？
一定是胡子大汉在他解毒的日子里把人带歪了。
于是，等不知道过了多少天，弹古琴弹到手指头都快变机械手的岳铮岚得到岳云破评论“尚可”二字、从空间里放出来的时候，胡子大汉早不堪老友三不五时的迁怒，家当收收留下一个空屋就跑了。
不知道其中因果的岳铮岚在发现屋里只剩下他们父女俩还疑惑了一下，不过她很快就没时间继续奇怪胡子大汉的屋子怎么变得空荡荡的事──因为把她放出空间后，岳云破紧接着宣布了一件大事。
他们要去衡天宗了。
岳铮岚记得林卯泽在写衡天宗时，曾写过这么一句话。
“对生活在衍天大陆的凡人而言，九台山岳就是天之幕、地之墙，日沉壑、月出谷。”指的是以九台山为至高峰的山脉，其高耸的程度，几乎等同于衍天大陆中央的一道屋脊。
而在位于九台山岳间的衡天宗，则被衍天大陆的人民认为是“最接近天的修真处”。
……姑且先不管岳铮岚记得还有个宗门是悬浮在天空里的，被岳云破要求换上裙子的岳铮岚她看着眼前夹在树林与草地中间直入云层、简直堪比摩天大厦的青石色长梯，还没迈步就先腿软了。
她终于懂了为什么小说里的人看见这个阶梯都只有敬畏之心了……古代人能把阶梯修到像摩天大楼这么高的地步，真的堪称仙人之笔。
不过虽然岳云破有带着她御气行空，直接从山脚下飞过九台山岳前头的几座山来到这里，可是这不代表她就能爬过这高度可能比那些山还低一点点的阶梯啊！
岳铮岚蹲下身，仰起脑袋看着站在前方的岳云破，“非走不可？”这个问题在嘴里滚来滚去，就是不敢吐出来。
岳云破可是早说过，她得按入门规矩，先徒步走过山门前的试心梯，才能算是衡天宗的弟子。
妈呀，要是她没记错……走完试心梯到衡天宗的山门后，经过一个千石阶才到外门弟子居住的地方，然后继续往上走过五六层阶梯后，还要走凌云路才能到天宗大殿……
……越想越绝望，修练后她体力确实是有大幅提升，但她有筑基期修为都不太可能一天内走完那些楼梯，何况是走去天宗大殿更后头的天尊峰永寒宫里拜见宗主？
摇摇头，岳铮岚站起来松了松筋骨。本来她想问岳云破要不要出发了，结果几乎是在她出声的那瞬间，岳云破突然捡起地上一根枯树枝往上高高抛起。
松花色衣袂被风吹的翻飞，眨个眼岳云破已经踩上了枯树枝沿着试心梯窜飞而上，一下就没入了云层间。
被留在原地的岳铮岚瞪着双眼，“……呵呵。”没什么，她早知道岳云破不太可能会陪她慢慢走了，这种反应一点、一点也不奇怪……
……好吧，想到得一个人默默爬摩天大楼阶梯，她还是觉得有点小孤单。
摸摸鼻子，岳铮岚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因为要来拜见师门、被岳云破要求换上的裙装，几乎委地的后裙摆还拖着一点的落叶尘土。
再看看眼前的阶梯，走上前比了比，每一阶的高度至少都到她膝盖。岳铮岚深吸一口气，毫不温婉的拎高裙子，往试心梯踏了上去。
穿裙子爬摩天大楼算什么，为了早日和林卯泽设计的剧情接轨好回去找本人算账，她拼了！
除了作为宗门大选时，试炼要入门的弟子毅力与心性的入门初试，徒步走完试心梯还有另一层意义──以示来者对衡天宗的尊敬。
即使是其他修真门派的掌门或重要人士，来访衡天宗，也必定是在试心梯前停下御空法器，再由守门弟子或长老迎上来，从无例外。
于是当岳云破从枯木枝上翩然落下，踩在山门前刻着“衡天宗”三字的巨岩上时，六名守门弟子居然还没觉得被冒犯、而是各个都愣在原地──在这里守门也不是第一天，这还是第一个敢御空飞上来又踩在他们宗门立名石上的修士。
随即有人嗤笑出声。松花色的旧法袍，约莫是金丹修士穿的，拿来御空的甚至不是法器而是随手捡的树枝，大概是不知道哪里来的土包子，不知道他们宗门的规矩和厉害，才如此胆大妄为。
然而不等他们上前喝叱，岳云破已经抓住枯木枝，从大石上跳下。其中一名守门弟子眼角余光瞥见他抓枯木枝的姿势，顿时变了脸色，“应道破天式！你是谁？”
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他们只看见岳云破手腕动
了一下，那根平凡无奇的枯木枝已经划破空气插进了山门上的匾额中央！
在守门弟子们惊惧的眼神中，匾额上的护门大阵闪过一道灵气的光。
接着，他们感觉到空气里晃荡了一股波动，眼睁睁看着那据说能抵挡合体期修士攻击的护门大阵，以那根插在“天”字中心处的枯木枝为，阵法结界的紫色灵气开始像被戳破的泡沫般向外褪去，露出本该被结界保护好的山门。
护门大阵居然被破了！
“玄屿就让你们这些连阵眼都不会保护的废物来守门？”冰冷若凛冬大雪的声音传进他们耳里，刮的他们连耳膜都在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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