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章 隔阂
自从阳阳生病了就和妈妈睡，她那几天都没有去工厂，在家里照顾他，只有我星期六、日在家，她把弟弟留在家里，才抽时间去，也不敢在工厂待太久，处理完事情就回来。 炎热的天气，阳阳身上长的红点点这一块那一块的，刚开始没有那么明显，因为太热了他不能吹风，忍不住用手挠的。也不能出家门口，只能在房间待着，我也不能和他近距离接触，会传染的。 太受罪了，他白天、晚上都哭闹，日日夜夜睡不好，精神状态差很多。妈妈喂药给他都要灌，她看着阳阳这样子伤心死了。 我在一边端着碗，看得也不是滋味。为了哄他吃药，我说笑话给他听，也无济于事。安慰的话都没有用。 妈妈也哄他，乖、乖，把药喝了好得快，盛了一勺药，刚放到嘴边就被他用手打洒在衣服上，手也湿了。身体在妈妈怀抱乱窜，张牙舞爪的力气大得很，最后把他的手脚禁锢才把药喂下去。 阳阳哭的脸又红又白，有点反胃难受，刚喝下去的药没一会的功夫就吐出来了，一切的努力白费啦！ 妈妈看着也没说什么，只能抱着他，哄他开心。一边脱掉脏衣服，换干净的。 我把地面收拾了一下，之后就去做作业。 另一边妈妈已经哄阳阳睡着了…… 你们做的都是什么，看这线路乱糟糟的，重新返工。就这样的质量怎么卖给客户？要是你，你会要吗？程国强斥责着员工。 还有你们检查货，质量没把关好，就这样装箱子吗？产品保证质量，产量慢慢增加就好了，客户最看重的是质量，然后在车间转一圈就回办公室。 刚坐下来，电话就响了。手拉了拉衣袖才接电话，电话那头传过来一阵男人的声音。 喂，你好，是程国强老板吗？ 程国强皱眉应声道，我是，请问你是？ 嘿，程老板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是刘昌旭，做板材切割加工厂，上次你去长沙我还见过你。可能是你忙应酬人太多了，记不住也不奇怪。 程国强努力的回忆，在他印象里真的没有这个人？手拍了一下脑门，哦，是你呀！看我这记性不好，实在是不好意思。有生意找上门来，谁不乐意呢？他试探性地问:你打电话来是有什么事吗？还是谈业务。 是这样子的，我小工厂有一台机器的零件老化，要换新的，我隔壁的那些厂子都是和你合作，用你的产品质量很好。你有没有多余的存货？我想买一些。 那要看你的是什么样的机器？零件的尺寸精度和表面的模型，要配的上才行啊！程国强说完会心一笑。 他们就在电话里说了好久，刘昌旭把机器零件的尺寸等……，做成什么样的模型，分毫不差的说着。程国强一边听，一边用笔手绘画出来。机器行业毕竟他接触多，见多识广，每种机器生产的东西不一样，用途也不同，这点皮毛难不倒他。说了这么久的电话，两人都口干舌燥的喝水解渴，程国强就问他那里的地址、电话，用纸记下来，之后互相慰问几句话就挂掉电话了。 其实刘昌旭根本不认识他，经别人介绍的，要不是他换了好几家做零件配件不合适，也不会找到程国强的工厂。所以做生意要有口碑，回头客会越来越多，做得更长远。 另一边，程国强把画好的图纸，交给技术员吩咐他多做几个，又回办公室和采购的人交待一些事，就回家了。 吃晚饭的时候，张图秀和他商量着找一个专业的人管理工厂，不用事事亲力亲为，这样我们轻松一点。 程国强有所顾虑的说着，再过一段时间吧！现在招聘也没那么快有合适的人来。 不要拖太久了，阳阳还生着病呢？他还没好之前，工厂我是不会去的，我只能兼顾一边。 程国强敷衍了事，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快吃饭菜凉了就不好吃，随后夹了一块肉到她碗里。 用完餐后，妈妈喂阳阳吃了点饭，大约过了十分钟后，又喂他喝药，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之后每次喂药都没有禁锢手脚，而是慢慢的哄他喝下去，一口药一口糖…… 过了几天，刘昌旭要的零件已经做好了，星期五就寄过去给他了。收到货的第二天，刘昌旭就换上新的零件，之后就打电话给他，说:程老板还是你家生产的好啊！大小正合适，说着很多恭维的话。 嗯，合适就行了，我还怕匹配不上，程国强附和道。 学校操场上，有三个班级在上体育课包括我们班。所有学生围着操场跑步十圈，之后就自由活动，有点同学跳绳、踢毽子…… 放学回家路上，我和几个小伙伴一起走。经过小卖部程芳丽又去买零食了，我就在门外面等她，她是我同学里玩得最好的，零食也会分给我吃，只是我没有零花钱买，家里有吃的我会留着带给她吃。我记
得有一次妈妈买了螃蟹，我还偷偷藏了几个带给她，还嫌弃的说:"这玩意看着挺大的，怎么吃起来都没有肉？可怜我的手……我也附和说了一句，是啊！可是有人喜欢吃，最后我们相视一笑。" 第二天我先起来，洗漱完了就做作业，妈妈第二个起床，然后去做早餐，爸爸和阳阳还没有起床。早餐快做好了他们两个才醒，阳阳现在的情况好多，荨麻疹的小点点疙瘩慢慢的失。 闲暇时间不长，我吃完过后，又接着写作业。爸爸今天没有出门在客厅看电视，妈妈带阳阳回房间，开着收音机播放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们就这样互不打扰的做自己的事。十点半左右，电话响了，程国强走过去接电话，喂，你好。 老板有人来找你，说是姓王名叫俊祥，还带着几个人。他们现在在工厂，我让他们在接待室等着呢？我才打电话给你。电话那头话音刚落。 程国强回应说:原来是王老板来了，你先招呼他们，我随后就到。挂断了电话，他走向房间和妈妈说王俊祥老板来了，要一起回工厂，换衣服后两个人都出来了。妈妈叫我看着阳阳，说是去去就回来，我点头答应。 陶小姐，你们老板还要多久才回来啊！我推荐几个客户给他，人家要赶时间，下午就要回去，王俊祥催促着。 陶瑶是一个二十六岁的姑娘，留着长头发披散着脸是瓜子脸。身高不到一米六，她是去年才来工厂，之前的那个走了。所以现在是她在做，兼顾采购和人事部。一个人做两份职务，程国强开给她的工资也很高。她处理事情敏捷干净利落，听着王老板的话，她不急不忙的给他们挨个倒茶，还和他们聊着业务虽然她不懂机器，在工厂待久了有所耳闻。她很会察颜悦色，每一句都能接着，就在他们说的头头是道，程国强夫妻俩就到了。说笑的声音停了，陶瑶就退出接待室。 哎呦，王老板大驾光临，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好做准备，没有点风声，招呼不周啊！张图秀也附和说，是啊！程国强笑呵呵的走上跟前和他握手，还看了一眼不不认识的人，打了招呼开口说:"你们好，几位贵姓。" 王俊祥听了迟顿一下，就一一介绍着。一番过后，他说着"这是我认识的朋友，也是做这个行业的，这不是有好门路，第一时间想到程老板你了。 真客气，谢谢王老板的抬举，能结交更多的朋友。是好事啊！真所谓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嘛！今天我做东去饭店吃饭，程国强说完就瞧着张图秀。意思是要她找一家好点的饭店。她也明白了程国强的意思，起身往外面走了。 过了一会，她就回来了，说:"各位老板，我订好了饭店，现在也快到午饭时间，一边吃饭一边谈事情也方便，不耽搁时间。" 众人听了，纷纷客气的说:那还劳你们破费了。 这是什么话应该的，程国强就领着他们去饭店了。 到了饭店门口，那是一家古代的装饰，都是用红木建筑而成的，正门口上方写着"湘满楼饭店"。张图秀订的是一个大包间，走了一小会，进了包间，她就招呼着他们，递菜单让客人点菜，一轮下来菜点好了。他们就洽谈业务——之后菜也慢慢的上齐了，点了一共十二个菜一个汤，店里面的特色菜也点了三个。酒桌上几个男人一边喝酒一边聊天，轮流敬酒给程国强，张图秀在一边吃饭，没有过多参与，只是他们提的要求有点不合理，才会说话。她吃完了放下碗筷，看着桌上的菜他们几个都没怎么动过，都喝酒去了。看了看墙上的时间，都快一点了，心想阳阳他们午饭时间也到了。正好不用做，这里有现成的饭菜，打包一点拿回去给倆姐弟吃。 她起身，走到前台问服务拿了几个打包盒，就回包间夹菜了，烟笋炒肉夹一点，青菜、酸醋排骨……，芸儿最爱吃鱼了，把鱼夹出来一半，之后又夹了其他的菜，打包好就回去了。 阳阳你别往我身上钻，你的病还没有完全好，等好了我再带你出去玩，好吗？房间里戏嬉的声音传出来，张图秀回到家里听到在玩耍，嘴唇微微上翘笑了笑。轻声细语的叫他们出来吃饭，一边把饭菜的盒子打开，摆在桌子上。不一会房间门打开了，倆人蹦蹦跳跳的走到桌子，坐着椅子。四目相对的看着菜，哇~哇，好香啊！口水都流出来了。 张图秀看看他们可爱模样，心乐开花了。笑着"你们在家里吃饭，乖乖的，我还要回工厂一趟，等客人走了，我和爸爸就回来。"然后做了一个再见的姿势，关上门就走了。 只剩下我和阳阳狼吞虎咽吃着饭菜，我们高兴坏了，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菜。最后一点不剩，我把饭盒收拾好扔在外面的垃圾桶里，然后擦干净桌子。 进门把门带上了，我原本想哄阳阳睡觉的，因为他中午还没睡午觉。可能是吃太撑了，他不想睡。只能由他在房间里玩，我就去把剩下的数学作业写完就可以了。 阳阳一个玩也很开心，
从房间跑到客厅，又乱窜其他的房间，还不忘记挑逗我，把门半挡着，头藏在一边喊着我说"姐姐你看喳、喳，头一伸一缩。"暗示着要我陪他玩捉迷藏，我笑了笑说，快了，等我算完最后两道题目，就陪你。刚说完话，阳阳他重重的倒在地上，我听的响跑过去，只见他睡在那里，身上的红点点越来越多，比刚发病的时候还严重，我紧张的抱着他，怎么叫他都没有反应，双眼紧闭。头的左侧又黑又青应该是他摔倒碰到的。 我来不及多想，跑到电话跟前拨打爸爸的电话号码，响了好久没有接，我心惊胆战眼泪汪汪的留出来了，心想着到底怎么办，我放下电话，往家门口跑去，想找其他的大人来帮忙，可是他们都不在家里，我也不敢跑太远，只能原路返回家里。再次拨打爸爸的电话，响了三声才接通。电话里传出女人声，那是妈妈，我哽咽地带着哭腔说，妈妈阳阳他晕倒了…… 电话那头激动的说，什么，阳阳怎么会晕倒，你在家里等着，我和爸爸这就赶回来。随后和他们说明情况，又打电话给陶瑶，让她来招呼他们，晚点再送他们坐车。 赶回来的时候，看到这种突发状况，心是痛苦的，不敢作过多停留，程国强此时的酒都醒了一半，抱起阳阳往车方向走，我和妈妈紧跟随着。车是工厂用来进、出货的，平时不会开回家的，事发突然爸爸开回来快一点。 开车的路程就是快，没一会的功夫就到医院了，爸爸气喘吁吁的喊叫"医生，医生，快来，我儿子晕倒了。" 听到动静的医生、护士出了房间门，还有其他看病的人都围着看，其中有一个从人群中跑过来，接过阳阳往手术室里走，还有几个护士和一个医生也进去了。 我和爸爸妈妈在手术室外等候着，时间过去了好久，也不见有人从里面出来。 我不知道哭的有多久，眼睛疼的睁不开，妈妈和爸爸质问我，你们在家到底干什么？阳阳为什么会忽然晕倒。妈妈摇晃着我的身体，我颤抖的说着，不知道，我不知道。此时我的身体是僵硬的，脑袋空白，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阳阳千万别有事! 程国强丧着脸，眼睛充满血丝，强忍着泪水，说"芸去也是一个孩子，你问她也不知道啊！"还是等医生出来了，问问就知道了。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医生从手术室出来了，爸爸和妈妈迎上去，异口同声地问，我家阳阳怎么样？是什么情况导致他晕倒的。 医生摘下口罩，喘了一口气，说:"要不是送过来的及时，再晚点就有生命危险，你们做家长的明知道他得了荨麻疹，心怎么还那么大啊！"引起他晕倒的原因有很多种，比如:"吹风太久，吃了过高的蛋白质、海鲜之类的等等"。荨麻疹发病要看它的致命程度，每一种引发的都不一样。 程国强和张图秀听了，脚软的站不稳，妈妈则是瘫软在地脸色苍白。爸爸连忙扶她起来，她目光呆滞，回想着刚到到家的情景，门是开着的，记得走的时候我是关上门了啊！头慢慢的转过来看着我，他抛开爸爸扶着他的手，大步流星地走向我，啪的一声打在我脸上，我没有站稳后退了几步。脸流淌着泪水~~ 颤抖地指着我说，你这死丫头，你想害死弟弟啊！我都嘱咐过你他不能吹风。你怎么还带他去外面玩了？害得他晕倒，要不是我们及时送他来医院，他早就都死啦! 爸爸没说什么，只是恶狠狠的看着我，走到妈妈跟前搂着她说，好了，好了，阳阳不是没有事了吗？别哭了。 我连忙解释道:我、我、我没有，阳阳他晕倒了，我打……话还没有说完，妈妈就让我闭嘴，似乎她根本不想听我解释。 阳阳在医院住了半个月，就出院了。那件事情之后，爸爸听了妈妈之前的意见，找了一个人管理工厂，只是有客户来谈事情，或者是有新的订单才会去工厂，妈妈也全心全意的照顾阳阳。因为它们是老来得子，从他得了荨麻疹差的丧命，有了那次教训现在恨不得把阳阳供着，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有点风吹草动都细心呵护备至。 只是我和阳阳的关系发生了变化，起因是妈妈导致的。她一直以为是我害阳阳的，每次阳阳来找我玩，黏着我，或者是我想带他出去走走，妈妈都找借口推搡了。 阳阳也没有因为妈妈的阻拦，等我出去了，或者是趁妈妈没注意，他经常偷偷的和我一起玩，小孩的世界就那么大，可能还小不懂大人的心思。 起初我不懂，始终想不明白，我是他姐姐啊！我怎么会害他呢？要不是他和爸爸谈话间，被我听到，我也不知道其中的原因。就因为这件事情，我和妈妈的隔阂就这样产生了。 夜里，偌大的房间，只有我一个人，我睡不着翻来覆去的，脑海里浮现着妈妈说的话，想着想着就流泪，小声的哭泣着，心里也憋屈啊！这种感受谁能懂……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