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茵声音冷了下来。
大夫无论来多少次,她的伤口也只能慢慢痊愈。
“说起来我也不过是奴婢的身份,闹的动静太大,未免会失了分寸,落人话柄。”
“姐姐”
雪玉去替她烧热水时,宋锦茵缓慢地起了身。
昨日那一阵眩晕后,她总觉得走路有些吃力,忆起昨日那医馆东家说的话,想来该是要多走走才能更快恢复如初。
围着小屋走了一圈,宋锦茵扶着桌子轻轻喘了口气。
目光落到桌面的针线篓子上,里头那一件白色中衣极其刺眼。
宋锦茵愣了愣神,想起她前日都还在替那人做中衣。
因着手上的伤并未好全,她每一针每一线都格外认真,故而做起来,也比之前要吃力数倍。
可不过一眨眼,她就成了那人出城的幌子,被遗忘,被放弃,还差一点丢了命。
宋锦茵伸手将中衣拿了出来。
府里绣娘不少,裴晏舟的东西并不一定非要她来做,只是最初裴晏舟罚她,让她连带着脚上的靴子,从里到外的替他安置一身。
这一开始便没了完。
只是外袍和靴子到底是费神,她便渐渐只做些中衣和足衣,每年再替他做一双锦靴。
“锦茵姐姐怎么起身了?”
雪玉从外头回来,见她站在屋里,赶忙放好手里的热水来扶她。
“大夫说该要走一走才好。”
宋锦茵
看着她笑了笑,而后将手里的中衣递过去:“劳烦雪玉帮我叠起来,收到木柜里头可好?”
“咦,姐姐不做了吗?这件中衣瞧着像是快做好了的样子。”
“不做了。”
宋锦茵说的很慢,一字一顿,也不知是说给雪玉听,还是说给她自己听。
“以后这些东西,都不做了。”
她只是个奴婢,暖床也好伺候也罢,她只干她该干的活。
其他,再与她无关。
裴晏舟回府时脸上还带着倦色。
他拿着信件去了房,刚踏进屋子,突然脚步顿了顿。
“她如何了?”
“回世子,锦茵姑娘已醒。”
“大夫怎么说?”
王管家有些犹豫,一时之间也没接上话。
裴晏舟周身冷了一瞬,看过去的目光带着凌厉:“说。”
“锦茵姑娘没叫大夫。”
王管家有些忐忑,喉间咽了咽,皱起的眉心满是无奈。
“锦茵姑娘说她只是个奴婢,没身份总是请大夫,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