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夫人如此说,沈青南心里直犯嘀咕,哪里就有胜算了。
“你方才不是说正愁二公子的婚事吗,我看沈娘子······”
“不急,不急,荣儿的事再等两年也可,他自己没有这个心思的,我也只是瞎操心罢了。”
听崔夫人似乎有意将沈青南说与二公子,大夫人显然不满意。
沈青南自然明白,二公子是夫人所有的倚仗,她定然是挑了又挑,方能罢休,像沈青南这样的,她怎会钟意。
“你不是说大公子还未娶妻吗?”
“大公子的事,我可不敢做主,从前老侯爷在的时候,就曾说过先娶正妻,再立妾室,怎料人家怎么都不肯听劝,非说要将正妻之位留给什么人。”
“既是有心怡的女子,为何不早日娶进门,如今他都是侯爷了,什么样的人家不敢高看他一眼?什么样的女子求娶不来?”
“你别说,这人也有个气运,有人官途浩荡,可六亲缘浅,那大公子就是如此。听老侯爷说,大公子幼时本和如今东府傅家有亲,傅家嫡女便是他要求娶的正妻。”
“傅家?莫不是那场大火中走失的幼女?”
“正是她。”
“那这顾公子也够深情的,这么多年都盼着她一个人。”
“谁说不是呢,和他老爹一样,都是一根筋,谁知道那女子是否还活着,人死如灯灭,再多的眷恋也无用,说什么深情难许,只是给身边的人凭添怨憎罢了。”
崔夫人听此,便不再多言,大夫人是顾老侯爷续弦娶来的妻子,这话中话再清楚不过了。
沈青南听到这些,似是丢了魂一般,顾清野与她有亲的事,她自然知晓,可是她并不知顾清野一直等着的人就是她傅莹雪。
“我冷眼瞧着,那长房妾室也是个懂事的,你看她对你多恭敬,今日我来这半日,又是侍候你饮茶,又是处理这府中之事,样样俱到,夫人你也是有福气的。”
“这些小事丫鬟们也能做得,要是她能给顾家添个孙,那才是她的本事。好了,别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了,沈娘子,方才崔夫人说的事,你可一定记得放在心上。”
“妾身明白。”
大夫人说着,捂着嘴打起哈欠来,已经显露出困意,崔夫人见此,自然懂得对方的意思,连忙起身告辞。
“今日多有叨扰,谢大夫人的茶,改日一定请夫人去崔府上坐坐,夫人别推辞才是。”
“你我姐妹多年,不必客气,若是有事,大可前来,我要是闷了,还要找你说说体己话呢。”
送客之后,沈青南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阁楼里的。
原来他心里如此看重这段情谊。
沈青南比顾清野年少几岁,许多旧事已经记不得太清,溪边的杨柳,落在掌心的红豆,还有男孩儿红着脸时的窘迫,这些事远比她想象中的更有分量。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欣喜还是担忧,只是觉得心里很乱,身上的负累似乎又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