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珠,钱永发三姨太王霁的女儿,也就是钱永发的庶女。
钱家规定,钱家的所有姨太庶子庶女都生活在远离主宅的偏院里,不得在主宅随意走动,没有召唤不得踏入主宅,庶子庶女出外不得随意以钱家子女称呼,更不能进入钱家所有的商业体系工作。
所以,钱珠看见里面的人是钱永发才吓的不轻,虽然对庶子庶女规矩甚多,可在钱财上可不会亏待姨太和子女,在读上更是全力支持,只要不涉及钱家的体系,其它的你的追求和爱好都会满足。
当然,历来也有不甘心的庶子庶女想抗争的,无一例外都是惨淡收场。
钱珠现在只是大学一年级的学生,生母王霁原来只是欢场的一枝花,偶然遇难时碰到钱永发相救,见她也算貌美心善,就收了回家做了三姨太,对王霁的家庭也颇有帮助,王霁对此心满意足,对钱永发更是死心塌地,以他为天。一贯教导女儿钱珠遵家规守家训,所以对钱珠到钱家的酒店打工也是毫不知情。
钱珠收起忐忑的心,挨着墙边,走到厨房,给了食材,想快步原路返回,却不料一到走廊就遇到从里面出来的钱一一。
钱一一被盛家的人满含深意的挨个看了良久,盛秧坐在旁又不停的说着模棱两可可的暧昧话,实在坐立难安,索性上个洗手间,清净一下。
不想出门遇到钱珠。
两人都楞了一下。
钱珠身上穿着员工制服,做什么显然易见。
钱珠无法,只有顶着钱一一惊讶的目光上前:“姐姐,我只是想出来打打工,做的也是个小服务员,打发打发时间,绝对没有其它任何想法。”
“姐姐,能不能不要和父亲说这事啊?”
钱一一看着满眼哀求的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嫡女的高贵瞬间拉满:“家里的规矩你不知道吗?”
高贵的气质,居高临下的问话,让钱珠不得不低下头,心里闪过不甘,嘴里却说:“姐姐,回家我们也只有那一方小天地活动,还不如出来见见世面打发时间,姐姐,可容我这一次?”
卑微小心的话,卑躬屈膝的身形,楼层的其他员工虽然没有上前打扰,但两人相处的情形都被看在眼里。
钱一一抬眼看了周围一圈,不屑的对着钱珠道:“你的意思,钱家百年的规矩,会因为你一个庶女改变?”
钱珠一下抬头,眼里的泪珠一下浸满了眼眶,要落未落,身形未颤。
而钱一一昂首挺胸,微昂着下巴,整个就是一副贵家小姐欺负平民贱女的写实图。
酒店的员工都知道自己的大老板是钱家,而钱一一是钱家的大小姐大家都认识,没有人敢上前,可不妨碍大家对钱珠报以同情的眼光,也不妨碍大家在心里对钱一一的讨厌。
钱一一身后厚重的大门开了,盛秧走了出来,一声深灰色西装穿在男人初长成的身形上,也是挺括有型。
盛秧出来就见此情形,皱眉道:“一一,怎么回事?”
钱珠知道盛家和钱家的婚约,也在学校见过盛秧,现在一见是这两家在吃饭,心里知道和婚事是绕不开的。
盛秧虽然不算盛世容颜,但是五官硬朗有形,豪门公子气度也是不凡,况且这人自带刚正秉性,学校里不少女生就喜欢这种阳刚型的男人。
钱珠心里不甘,同是钱永发的女儿,自己就像下水道的老鼠,而钱一一生下来就如下凡的仙女,理所应当的享受着一切。
还有这门当户对的豪门青年才俊。就算钱一一毫无脑子的丢人现眼的追着其他男人跑,可最后对这桩婚事还不是毫无影响?
钱珠嘴角抿紧,心里极想冲到盛秧面前道出钱一一种种脑残行为,可钱永发在里面,最后的结果只有自己和母亲遭殃。
钱一一冷冷的扫了一眼钱珠,说道:“没事,一个不长眼的服务员。”
“不长眼的留着做什么?开了吧。”
盛秧的声音冰冷无情,就如在说不喜欢喝这杯水,到了就好了,小事一件。
钱珠呼的抬眼看着盛秧,这人可记得在学校时自己请教过他的问题,当时他还夸了她的。
盛秧感觉到目光,看了一眼眼前的服务员,嗯,不熟悉。于是转头问钱一一:“需要找经理吗?”
钱一一对着钱珠冷笑一声:“我不希望再见到你在这里,怎么做,你应该很清楚。再有下次,我会直接告诉爹爹。”
说着向洗手间走去。
钱珠看着她袅娜的浅蓝色背影,嘴角都被咬出了血印。怎么了?大小姐觉得这算施舍了我吗?还给我一次机会?我不就是打了一份小工,我怎么了?
盛秧冷眼打量了一下这个眼神含有怨恨的服务员,对钱一一放她一马很不理解,这种人,你给她机会,只会留下隐患。
不过,没关系,有他在,这小小的服务员,成不了气候。
盛秧给了钱珠一个警告的眼神后跟着钱一一而去。
钱珠在原地气疯了,从小,从小所有的东西都要钱一一不要了才能留到姨太和姨太的孩子们手中,母亲从下就教导不要和大小姐起争执,要让着大小姐。
没错,他们平时在家,称呼钱一一和钱一锦都必须是大小姐和大少爷,而他们自己呢?什么都不是,连一个正式的称呼上族谱的机会都没有。
钱珠捏紧了拳头,眼含愤怒,怨恨的瞪了一眼已经关上的厚重大门,好像在怒瞪里面的始作俑者后,转身快速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