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远当然知道他的意思是让自己给他当帮手,这么危险的事情高远肯定不干。
况且,就算丁学海那人抠门儿,不给面子,医疗物品高价外销,与自己何干?犯不上去蹚这趟浑水。
所以,高远很干脆的拒绝了谢铁军的请求:“老哥就别拿我打镲了,你要是弄到了真凭实据,兄弟推波助澜一把倒是没问题,恕我直言,给你当帮手,这活儿我真干不了。”
话说回来,这是帮手吗?
这特么是给你当枪使。
谢铁军似乎也意识到这么干有点不地道,打着哈哈说道:“兄弟,我把问题想简单了,你千万别介意啊。另外,你说得防护服一事,老哥看看能不能从其他地方帮你想想办法,我跟市立二院的钱院长关系还不错,我想,防护服这类医疗常备用品,市级医院的储备量总比县里多,我帮着问一嘴,稍后给你回电话。”
这也是个会办事的,晓得高远轻易不开口,既然开了口,就得尽力帮他的忙。
高远对他表示了感谢,又约定好回市里再聚后,挂断电话。
走回到人群里,见大家眼巴巴望着自己,高远轻轻摇头道:“你们说得那个海康医疗的丁总不太好摆平啊,开发区谢记说,此人眼高于顶,连他都不放在眼里,想让他赞助一批防护服不是很好办。
不过谢记答应给想点其他办法,看看能不能从市立二院存的防护服里调集一批出来应急,等消息吧。”
大家就有点儿垂头丧气。
没过五分钟,谢铁军就把电话打了回来,一开口就让高远安排辆中巴车,去市立二院拉防护服。
他说已经跟钱院长说好了,数量不多,一百套,暂时应应急吧。
高远也没想到谢铁军的力度会这么大,心里很高兴,打趣他道:“老哥,多谢了哈,不过我郑重提醒你一句,说‘急’别说‘吧’,明你我他,作为一名领导干部,这点你要注意了。”
旁边的高雪梅闻言,脸腾地红了,呸了一声后嘀咕道:“平时看上去跟个正人君子似的,没想到你也不是啥好东西。”
李东林和两位院长对视一眼,都嘿嘿笑了起来。
那边的谢铁军更是乐不可支,“兄弟所言极是,言多必失,言多必失啊,看来,我还得继续加强党员干部的道德主义教育啊,不跟你多说了,你赶紧派车吧,直接去市立二院找后勤处长就行,等你回来我们再聚。”
高远说声好,把电话挂断后对李东林说道:“找辆中巴,去市立二院拉一百套防护服,先应应急……”
幸亏反应的快,及时收了口,不然就闹笑话了。
李东林点着头,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啊,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
“想笑就笑吧,再把你们憋坏了。”高远开了句玩笑。
“哈哈哈哈……”
几人放声大笑起来。
高远往自己车的方向走去,边走边嘀咕道:“瞧你们一个个这没见识的样子,一个笑话而已,至于的么?”
他当然不知道,他这些来自于后世的荤段子大家听起来新鲜的很。
转眼到了元旦这天,县里放了一天假,领导们也是人,也需要和家人团圆。
高远却没回京城,只有一天假期,往返太折腾了。
元旦他是跟姐姐、姐夫一起过的。
高雅和明笛开车来到梧桐,高远在枫叶山庄摆了一桌,喊了因为工作没顾上回家的陈宁作陪,一同出席的还有方芳,五个人吃了顿饭,算是把节过了。
都说新年新气象。
高远这段时间感受最深的却是人心浮动。
随着新一届zzj常委的正式组建成立,新一轮的人事大调整就快到来。
于是,有关系的都在往京城跑,没关系的就往省城跑。
大家都试图在这场权力分割盛宴中分得一杯羹,如果分不到一杯羹,喝两口汤也是好的。
邵逸之的去向已经定下来了,南下粤东任职。
这个时候他被中央派往粤东,虽是早已确定好的,但其凶险程度却让高远为他捏了把汗。
邵佳彤给高远打过一个电话,高远隐晦的提了提,邵佳彤笑容明媚的告诉他,虽然身处于疫情最中央,但在江东积累的丰富抗疫经验却让老头儿更从容了。
老头儿在家里说过好几次,这都是你的功劳,让他这次赴任信心倍增。
高远诚惶诚恐,没想到自己这只蝴蝶煽动了一下翅膀,居然带来了这么大的变化。
不过也是好事儿,前世的sa
s病毒持续爆发了一年有余,这辈子若是因为自己的出现,无形中将病毒传播的途径控制在一个特定的范围内,从而达到减少人群感染,那将是件功德无量的事情。
高远问邵佳彤:“姐,邵伯伯去粤东任职,你要跟着去吗?”
邵佳彤反问道:“你希望姐跟着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