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夏收下手机,跟谢景两人继续拖着麻袋往外走。 温言婉双手合十,闭上眼念叨:“老天保佑,保佑一鹭没出事,保佑一鹭能平安回来。” 就算祝夏要帮忙,她也得先完成自己的事,于是他们先去区人民广场卖老鼠。 没想到摊位刚摆出来,就有几人过来问怎么卖。 5袋老鼠差不多500斤,祝夏要200斤大米,200斤小麦。 没一会儿,这人就把祝夏要的东西送过来,非常顺利和爽快的一次交易。 不过结束交易后,不管那几人还是祝夏,都被另一批人盯上。 祝夏谢景把跟踪者引到人少的地方杀了,出来后,刚好迎面撞上跟她交易的几人。 大家手上的武器都还沾着血,彼此也都心知肚明发生了什么。 谢景一脚油门开船离开,祝夏回头看,只觉得这座曾经繁华的城市,正在走向黑暗。 天灾拉开末世的序幕,社会秩序将会逐渐走向崩塌,人类将依循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艰难生存。 一个小时后,祝夏谢景来到顾一鹭的手机定位。 这里也是一座山,一块印有“光明生态园”字样的广告牌被积水淹了一大半。 找到上山的路后,祝夏谢景把冲锋舟收起来,挖个坑,把它和大米、小麦埋在一起,这才根据手机定位继续走。 一路上有很多光明生态园的广告牌,通过这些广告牌,祝夏也了解到它是怎样一个存在。 简而言之,就是种各种有机植物、养各种有机动物。 让动植物以最原始的状态生活,不人为干涉,让它们展现出最完美的状态。 难怪顾一鹭会来这里找物资。 忽然,祝夏耳朵微动,她伸手拦住谢景,“等等。” 谢景也听到动静,侧耳倾听。 “在那边。”两人异口同声指向右方。 在经历过屠杀巨大食人鱼、屠杀深红巨蟒后,祝夏和谢景的默契度大大提升,隐隐有点心有灵犀的意思。 他们越往右前方走,那声音就越大。 祝夏停下脚步,指了指树干。 谢景点头,两人很快爬上去,透过枝繁叶茂的大树,他们看见前方不远处的情景。 “冲啊!只要我们冲破这扇门,我们就能有肉吃,有瓜果蔬菜吃! “什么狗屁生态园,老百姓都快饿死了,他们还守着不开放,这叫什么生态?是他们逼我们的!” 数十个人齐齐用力,喊着口号撞生态园的大门。 祝夏谢景站得高,能看见生态园里面的情况,动植物除了因为高温有点蔫吧外,确实都养得不错。 虽然离得远,祝夏不能看清楚每个人的脸,但幸亏顾一鹭染着一头绿发,在人群中最亮眼。 所以她只需要看一眼就知道,顾一鹭不在那帮人里。 祝夏刚打算下树,就见那帮人居然真的把生态园大门撞开了! 她有点诧异,如此重要的生态园,大门这么脆的吗?不应该啊。 那帮人完全没觉得有哪里奇怪,他们欢呼着冲进生态园,直直朝猪圈奔去。 他们要杀猪,他们要吃肉! 当他们跑进生态园500米后,两张巨大渔网一前一后向他们笼罩过来。 数十个人宛如瓮中之鳖,直接被一网打尽。 “放开我们!你们不能擅自使用暴力,你们这是犯法!” 有几个男人拖着棒球棍走出来,他们来到这些人面前,二话不说,举起棒球棍就打。 不出一分钟,这些刚刚还叫嚣着的人,全部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看到这一幕,祝夏和谢景都拧起眉头。 “不对劲。”谢景说,“这是一个局。 “大门太轻易就被撞开,前后两张大网的陷阱也需要提前布置。” 祝夏点头,分析道:“既然他们冲进生态园就能知道猪圈在哪,说明他们也像我们一样,提前踩过点。 “这样看来,生态园内完好的动植物像是诱饵,冲进生态园的人们是猎物。 “那么,他们故意吸引人进生态园有什么目的?顾一鹭是不是也像这样被吸引了?” 谢景说:“他们把人拽走了,我们换个地方盯着。” 生态园里的人丢掉棒球棍,拖拽昏迷者往后山位置走。 他们压根不顾昏迷者的死活,脸朝地也照样拖着走,水泥地面蔓延出一道
道血痕。 祝夏谢景从一棵树跳到另一棵树,谨慎小心跟踪他们,时刻注意隐藏自己。 二十分钟后,生态园的人终于来到目的地:后山的一个岩石洞穴。 祝夏谢景趴在矮灌木丛中,尽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这里和生态园前门不同,前门四周都是高墙,只有站在高处才能看见里面情况。 这里是电网,只能阻拦人进去,不能阻止人偷看。 谢景轻声说:“这个山洞非常隐蔽,如果不是他们亲自带路过来,我很难发现。” 祝夏的脸色很难看。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她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很不好的猜想。 生态园的人把昏迷者拖进山洞里,谢景看向祝夏,“我们进去看看顾一鹭在不在里面?” 祝夏说:“你留在这儿,我去。” 听到这话,谢景又非常认真仔细看了一遍山洞,“我确定山洞周围没有任何埋伏,他们人都在里面,我可以帮你。” “不是因为埋伏。”祝夏没想好该怎么说出她的想法。 就算谢景再神秘,再牛逼,经历再丰富,他也只是一个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人。 他真的能受得了这种冲击吗? 不等祝夏想好怎么说,有两个人抬着木桶从山洞里走出来。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泡澡木桶,两人将它架在石头堆上。 祝夏谢景这才发现,山洞前居然有个石头堆。 石头堆里还有大量草木灰,明显不是第一次使用。 又有人从山洞里走出来,他手上拖拽着一个少年。 少年顶着一头反叛亮眼的绿发,他明明被人拖拽,却没有丝毫反抗,一双眼睛失去所有光彩。 虽然他还活着,但他的灵魂仿佛已经死了,现在的他只是一具行尸走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