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任钰儿醒了,但她整个人还是很虚弱,毕竟发了一晚上的烧。 任母用手探她额头温度,焦急又有点愤怒看向祝夏,“怎么还在烧?你的针灸到底有没有用!” 祝夏觉得可笑,“我说让她退烧了吗?我的针灸是让她醒来,所以她醒了吗?” 任母被祝夏的话哽住,没能再说话。 倒是任父反应过来,急忙说:“那你就再给钰儿针灸一次,这次让她把烧给退了。” 祝夏淡淡道:“楼下客厅的玉白菜给我,我还能考虑一下。” “祝夏,你抢钱啊!”黄娇娥还是没忍住,“你拿玉镯子也就算了,那棵玉白菜你知道要多少钱吗?一百万! “就让你退烧你要一百万?你听听这合理吗?” 祝夏点点头,“嗯,是挺不合理的。” 黄娇娥露出满意的笑容,“这就对——诶你别走!” “哎呀你别在这碍事了!”任父一把推开黄娇娥,三两步走到祝夏面前。 黄娇娥一个踉跄,差点没摔个狗吃屎。 任父咬牙笑道:“行,玉白菜给你,你帮钰儿退烧。” 祝夏先把玉白菜放进大背包里,这才继续给任钰儿针灸。 任钰儿脖子上戴着一块玉佛,成色和任母的玉镯差不多,但比玉镯用料少,价格也会便宜。 针灸完后,祝夏直接扯下任钰儿的玉佛。 “你干什么?把玉佛还给我。”任钰儿急了,想下床夺回玉佛。 祝夏看着玉佛淡淡道:“别乱动。银针插在你的穴位上,要是有哪根位置不对导致你瘫痪痴呆,我可管不了。” 任钰儿立刻定住,不敢乱动。 “行,勉强凑合。”祝夏把玉佛丢进大背包,“这个就抵捉老鼠的费用。” 半个小时后,祝夏撤回银针,一行人下楼。 任父任母送他们出门。 任父犹豫再三,还是开口了:“夏儿,今天我们看见你有这么大的本事,身边有这么朋友,我们真心为你感到高兴。 “这里永远是你的家,只要你想回来住,大门永远为你敞开,家里总会有一间房为你留着。” 祝夏笑了,“哪怕我想要任钰儿那间房?” 任父:“哪怕你想要任钰儿……” 他说到一半刹车,猛地抬头看祝夏,“夏儿,你——” “不要叫我夏儿,我们之间的关系有这么亲密吗?我只不过是你们任家的远房亲戚而已,正常叫我名字就行。” 祝夏语气冷淡,表情平静。 “冠冕堂皇的话不用说,我不会因为你们动动嘴皮子,说点好话,就把那些已经属于我的玉石还给你们。 “大太阳的,就别做青天白日梦了。” 祝夏率先扭头离开。 其他人明显看出祝夏和任家的关系不好,也没跟任父任母打招呼,直接跟着祝夏离开。 任母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拍拍心口后怕道:“幸好我们选了钰儿,知根知底,又是我们亲自教育出来的好孩子。 “要是选她,就看她现在没教养的样子,肯定会给我们很多气受! “还有她的那些朋友,一个个一点礼貌也没有,真是物以类聚! “唉,可惜了那些玉石。黄娇娥说得没错,她就是在抢钱,她就是仗着自己会点医术,就来敲诈勒索我们,她报复心怎么这么重?” 任父拍着任母的背,两人回客厅。 任父:“算了算了,只要钰儿能醒来一切都好说。我去给靳总打个电话,告诉他钰儿醒了。” 任母:“靳总真关心钰儿,要是我们真认回祝夏,靳总恐怕连这门婚事都不想认了。” …… 时间一晃,半个月过去。 温度上升到度,积水退到5楼。 6楼到12楼的房子都空出来,但谁也没有进去住,因为实在是太脏、太臭,简直无从下脚。 半个月前,官方派人往积水里撒药,杀死不少虫子、清除不少臭味。 但也只撒了这一次药而已。 半个月后的现在,积水臭味又弥漫上来,加上高温,各种不知名臭味混合在一起,闻一口仿佛就能晕厥。 所以就算高温酷暑难忍,大家也只能把窗户关起来,拉上厚厚的窗帘,躲在家里使劲用扇子扇风。 在热死和臭死之间,他们宁愿热死。 物资船早就开走了
。 江城这么大,华国这么大,它不可能永远待在一个地方。 发放完一个区的定量物资后,它就必须离开。 不过物资船开走后,区人民广场倒是成了老百姓的交易场所。 大家仿佛过上以前的生活,不用货币交易,而是以物换物,各取所需。 “治病治病,中医治病,不收现金,只收玉石金银,古董字画也行!” 橡皮艇上撑着一把太阳伞,伞下,祝夏学着师父的样子坐在木桌后吆喝。 她也戴着墨镜,没办法,太阳光刺眼,不戴墨镜伤害眼睛,容易刺激流泪。 “祝老板。”孙友笑嘻嘻地划着橡皮艇过来。 他也有太阳伞,但比起祝夏的就旧多了。不过眼下这大环境,能有的用就不错了。 孙友跳上祝夏的橡皮艇,神秘兮兮把外套敞开给她看。 里面赫然有5个某为ate0手机。 “这都是我好不容易搞到的,你不知道它们有多抢手!本来在末世前就没正式上市,现在末世一来,它们更是有价无市!” 祝夏从大背包里拿出一袋10斤的米,成功堵住孙友唠叨不止的嘴巴。 “居然是粳米!”孙友惊喜道,“祝老板,我们当初说好10斤大米换1个手机,粳米比大米更好,这波我赚了呀!” 祝夏又拿出一袋粳米,假装没那么多物资,微露愁容道:“先换两个手机,剩下的我再想想办法。” 孙友非常爽快,直接把5个手机都塞给祝夏。 “祝老板,我们之间还讲这个?我当然相信你。当初要不是你救我,我这条命早没了。 “可我送你物资你又不要,我想报答你都没机会。要不剩下3个手机就当我送你的?” 祝夏没推辞,把手机都放进大背包,“一码归一码,剩下的米我会给你。 “我估计水位再过两天就能退到2楼,你准备好开油罐仓的门了吗?” “人都找好了,就等着水位退呢。”孙友气愤道,“不过当初工厂那边的油罐仓,也不知道是哪个狗日的把我大门切了,里面油罐一个不剩!” 祝夏脸不红心不跳,跟着孙友一起骂了两句,仿佛偷油罐的人不是她。 祝夏一天只摆摊两个小时,到点后,她收拾收拾回家。 进入锦林小区,还没到栋,她就察觉有数道目光在注视她。